安瑟站在帕爾修的屋門前,緩緩吸了口氣。
他一手抱著小藥箱,一手抬起,猶豫著敲響了眼前的木門。
“當當當”
“請進。”溫和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一刻鐘前。
料理完醉漢們的老板娘,帶著滿麵春風。
仿佛能聽到櫃台中的金幣在自己耳邊跳舞似的,老板娘興高采烈的推開安瑟的房門。
“嘿,我的小夥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老板娘嘹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安瑟愣了愣,被老板娘說的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出現在哪裡。
老板娘上前把安瑟拽起。
“瞧瞧你這傻呆呆的模樣,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快去看看客人有什麼需要的。”
老板娘將手中的藥箱推到安瑟懷中。
“好好發揮我們小鎮的待客之道,多笑笑,問問客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關心一下有沒有受傷。”
說著,老板娘往安瑟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有點眼力勁吧,小夥子。”
這麼有能耐的客人,一定要給我留住!
安瑟僵了僵,他被老板娘百年難遇的好心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僵硬的抱著小木箱,在老板娘的催促下走到帕爾修的屋門前。
打開門後,安瑟沒有著急往裡進。
即使看不見,安瑟也知道亂闖彆人的屋子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安瑟倚靠在屋門上。
“沒有關係。”
溫和低沉的聲音傳來:“是有什麼事嗎?”
安瑟抿了抿嘴:“我粗心、忘記詢問了,你剛剛有受傷嗎?”
帕爾修碧綠的瞳孔望著安瑟,片刻後泛起笑意。
“嗯,確實有一點。”
意料之外的答案。
安瑟一驚,連忙上前:“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我帶了藥箱啊……”
安瑟看不到腳下,客房中的擺設陳列他也並不清楚。
腳下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絆到,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安瑟心中一縮,下意識的抱住自己,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樣能減輕傷勢。
下墜的身體突然停住,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上腰間。
“嚇到了吧,抱歉。”
溫柔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嗯……沒、沒事的。”
安瑟想不出來,自己被絆倒和帕爾修的道歉有什麼關係。
安瑟感覺自己跌入男人的懷裡,腰/肢上的手緊了緊,兩人胸/膛貼的有些緊。
耳邊又傳來“嘶”的一聲,安瑟心中一緊,他突然想起帕爾修身上還要傷。
“你沒事吧。”
安瑟連忙在帕爾修的懷中動了動,後背又被一隻手按住。
“稍等,很快就好。”
“?”
安瑟正疑惑著,後背的手緩緩鬆開。
帕爾修解釋的聲音在上方傳來:“剛才碰到傷口了,在脖頸旁邊,被剛才飛濺的碎玻璃劃傷的。”
帕爾修有些忍痛的聲音在上方傳來:“唔……明明已經結痂了,剛才一動好像又破了。”
安瑟聽著帕爾修的敘述,連忙擔心的伸手上前摩挲。
“哪裡?是這裡嗎?”
安瑟溫潤的手指在帕爾修的脖/頸間小心翼翼滑動。
帕爾修垂眸望著安瑟:“嗯,還要往上一點。”
安瑟又向上試探。
“我摸不到呀。聽說血族的自愈能力很強,是不是傷口已經愈合了?”
“……我是自愈能力較弱的那一類。”
安瑟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麵前冰冷的氣息漸漸靠近。
“我們這類血族想要傷口愈合,其實是很麻煩的。”
安瑟被握住的手指蜷縮,他張了張嘴:“那、那我帶來的藥箱裡,有沒有能……”
“人族的普通藥物,作用也很微弱。”帕爾修歎氣。
那可怎麼辦?
小時候拉瑟弗德還有切樂玩鬨時難免磕磕碰碰,總會哭著找自己包紮傷口。
安瑟本就對此熟練,有兩個不省心的弟弟更是讓他成了半個外科大夫。
可是他卻不會救治血族呀。
“其實也有一個辦法……”
安瑟聽著帕爾修欲言又止的聲音,反握住他的手:“你快說。”
帕爾修嘴角笑意漸漸放大。
“人族的親吻是可以的。”
安瑟愣了愣。
是指唾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