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爾也挑了挑自己赤紅的眉毛:“確實挺稀奇的,我還活著。”
“我還以為你死了。”
帕爾修抬步,安瑟身體不舒服,他要趕快讓他找個地方休息。
“這裡隻有你嗎?”
“還有一個,我們兩個‘守門人’。”
安瑟聽著兩人的談話,有許多不解湧上心頭。
他感覺他們真的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可是多年未見,語氣中為什麼聽不出絲毫喜悅的意味?
安瑟揣測,他們麵前的人應該也是血族。
“你好。”
安瑟朝拉薩爾的方向笑了笑。
拉薩爾眼睛一亮:“這不是大人嗎?怎麼又變了副模樣,倒是和我最初見到時有些像?”
“我叫安瑟,您應該認錯人了。”
“是啊,你就叫安瑟,我知道。”
安瑟有些疑惑。
拉薩爾笑嘻嘻道,他引著帕爾修向城堡內走去:“看樣子您是腦子又不太好使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拉薩爾。”
帕爾修看了拉薩爾一眼,張口打斷他:“另外一個人是誰?”
“誰?什麼另外一個人?哦、你說他呀……”
拉薩爾頓了頓:“是我的……床/伴。”
帕爾修嘖了一聲,想捂住安瑟的耳朵已經來不及了。
安瑟好歹成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床/伴”是什麼意思,一瞬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拉薩爾好像有些太過外放張揚。
“我記得我給過你戒指,它現在還戴在你的左手上。”
悶悶不樂的男聲響起。
拉薩爾笑得燦爛,他伸出纖長潔白的手揮了揮:“可它隻能待在中指上哎,中指上的戒指沒有那層意思吧。”
安瑟心中覺得有趣,他握著帕爾修的手緊了緊,小聲咳嗦了兩聲。
哈艮循聲望去,看到是安瑟不禁挑了挑眉:“果然是你,你見到莉婭了嗎?”
安瑟愣了愣,他突然有一種陌生的不安感。
好像所有人都認識一個和他相像的人,他們管他叫那個人,可自己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帕爾修示意哈艮不要多說,他要先安置好生病的安瑟。
安瑟又跟著帕爾修走了幾步,他心中雜亂不堪,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應該是生病的原因。
安瑟吸了吸鼻子,腿一軟被帕爾修抄了起來。
“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可是我想抱著你。”
安瑟心臟砰砰直跳。
好像病的更厲害了。
帕爾修抱著安瑟快步登上旋轉樓梯,輕車熟路找到自己和安瑟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
那裡沒有尚且沒有被之前的戰爭損毀,隻是落回的窗幔引得安瑟好一陣咳嗦。
帕爾修心疼的望著安瑟。
他將安瑟的頭護在懷裡,抬手蕩平滿屋的灰塵後,又將他輕輕放在床上。
“我沒事的帕爾修,不要擔心。”
安瑟笑了笑,他感覺嗓子裡有小刀割過。
帕爾修雙手撐在安瑟的腦袋旁,墨綠色的瞳沉沉望著安瑟。
“你受苦了。”
“嗯?”
安瑟懵懵的笑了笑:“這有什麼的,生個病而已。”
帕爾修俯身,將額頭和安瑟相抵,輕蹭在他滾燙的額頭上。
安瑟現在察覺不到什麼,感覺到涼意,舒服的哼哼著抬頭向帕爾修貼。
唇瓣相擦而過,帕爾修眸子顫了顫。
他緩緩起身給安瑟蓋好被子。
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人,心疼的皺了皺眉頭。
“這裡有藥劑嗎?”
帕爾修出門找到了正在和哈艮爭執的拉薩爾。
哈艮說有。
曾經跟著一代代血族新娘的陪嫁品中有藥劑,都存放在城堡的倉庫裡。
帕爾修跟著哈根去拿。
拉薩爾調侃哈艮比自己還了解北蘭斯。
“是你太愛玩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管不問。”哈艮調侃回去。
多年過去,這裡就隻剩哈艮和拉薩爾兩人,他們都是血族,不會生病肯本用不到什麼藥劑。
倉庫自然被鎖的嚴嚴實實的,沒有被打開過。
厚重的大門被“轟隆隆”的打開,塵土與灰塵簌簌下落。
倉庫內成千上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層層疊疊,有的已經腐爛坍塌,露出其中的物品,有的已經開裂。
拉薩爾等在後邊揮手掃了掃眼前的浮沉,抬步跟著前麵兩位向裡走去。
“嗬!這裡東西不少啊……竟然還有這些東西,哈艮我要帶回去!”
哈艮沒有理會拉薩爾,他幫帕爾修找藥劑箱,隨口說道:“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