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殘存的血族被儘數剿滅。
多族爭鬥之下,邊城幾乎變了個樣子,到處殘破不堪。
赫爾伯德的英俊的臉被踩在帕爾修腳下,他美麗的單邊鏡片碎在他眼前,破碎的玻璃每一小片都折射著他的五官。
鏡片中的人笑了笑,他抬頭向上望去。
“帕爾修閣下,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呀。”
帕爾修冷冷望著赫爾伯德:“什麼原因?”
“帕爾修閣下這是想為我開脫嗎,你人真好。”
赫爾伯德笑了笑,被帕爾修的皮靴踩進更深的泥土中。
“哪有什麼原因,就是我天生壞種罷了。”
赫爾伯德疼痛的哼笑兩聲:“生母不被待見,身份也尷尬,伏低做小太久了,也想當一次大人物罷了。”
“這是你‘當大人物’的方式?”帕爾修冷笑。
“對呀,一般人想象不到對吧,所以我才說呀,我天生劣等。”
在和帕爾修的打鬥中,赫爾伯德明顯感覺到對方壓倒性的武力。
赫爾伯德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實力撼動,所幸放棄掙紮被輕易的碾進泥土之中。
赫爾伯德到現在還不明白,已經增強許多的自己,為什麼仍然不敵帕爾修。
帕爾修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赫爾伯德無從得知,更不會知道帕爾修所擁有的,早已不是普通的下界生靈之力。
“你會讓我死嗎?”
赫爾伯德輕笑。
“我可以讓你死。”
帕爾修餘光中看到幾名聖騎士拿著銀質鎖鏈向自己的方向跑來,那是同邪惡之眼合作得來的器具,專門束縛血族。
“但是相信你還有些用處。”
赫爾伯德顯然也看到了,他不再掙紮,由著幾個人族聖騎士將自己捆綁。
“你這是在代表人族向我發出做客邀請嗎?”
帕爾修沒有說話,戰爭以至收尾,剩下的殘局交給人族和獸族就好,有其他血族助陣,這裡掀不起什麼風浪。
帕爾修著急回去找安瑟,昨天晚上把人逗惱了,今早還沒來的及哄好就上戰場了。
“帕爾修閣下。”
帕爾修回頭,看到赫爾伯德歪頭:“這裡的戰爭勝利了,不要忘了兼顧其他‘戰場’哦。”
帕爾修皺眉,而後緩緩睜大雙眼。
赫爾伯德在帕爾修眼中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神情,他渾身一冷。
僅僅一瞬間,帕爾修消失在原地時,赫爾伯德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的顫抖。
“嗬。”
赫爾伯德輕笑一聲,嘴角夾雜的苦消逝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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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瀾幾乎是在營帳破開的一瞬間就撲著安瑟飛了出去。
他單膝跪地放下安瑟,回身抬手之間,瑩瑩綠光在手中瞬間凝成一把弓。
綺瀾手挽長弓猛地震開手指,白虹箭矢卷著疾風錚然衝出。
前方百丈營帳被箭矢帶起的起浪卷起,頃刻間飛舞至空中。
“抱歉,沒攔住。”
柏麗兒捂著受傷的脖/頸沙啞道,她的半個脖子都被削了,聲帶也跟著傷到了部分,導致她現在說話聲音怪怪的。
營帳中隻剩下凱特,險些嚇暈過去。
他看著眼前的血族,緩緩瞪大雙眼。
“哥、哥、哥……”
奧蘭多望著凱特挑了挑眉:“呦,便宜弟弟,你還記得我呀。”
奧蘭多逃離霍斯沃時,凱特還小,他什麼都不懂,甚至對突然不告而彆的“哥哥”有些傷心。
懷念是一回事兒,多年未見的“哥哥”成了模樣不變血族就有些嚇人了。
奧蘭多緩緩低頭,和眼前這個麵露震驚的成年男子對視:“這麼多年不見了,你母親還好嘛?”
奧蘭多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輕巧躍起,腳尖點過莉婭甩來的鞭子。
“她應該已經成了老婦人了吧,替我向子爵老夫人問好。”
奧蘭多笑聲中帶著嘲諷。
安瑟鬆散束發被綺瀾淩厲的劍鋒破開。現在淩亂的散在肩前,顯得有些懵懂。
“是敵人攻入後放了嗎?”安瑟顫聲問道。
安瑟看不見,感受到危險以為是前線被破,帕爾修他們出事了。
安瑟心中頓時一緊,後悔今天早晨還在和帕爾修鬨小脾氣裝睡不理他。
綺瀾淡綠色的眸子微動:“不,是他隻身闖入,前線戰況良好。”
綺瀾聽到安瑟好像無聲長長舒了口氣。
遠處柏麗兒和辛西婭正在應對奧蘭多,很明顯不是對手。
綺瀾緩緩搭弓,翻旋氣流卷著點點綠光,一道細而厲的尖風豁然破出。
凱特被安瑟叫到身邊。
“你沒受傷吧凱特大人?”
“哦,我很好安瑟。”
凱特愣愣回答,他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奧蘭多身上。
“那曾經是我哥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對我很好。”
凱特喃喃道:“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安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的他也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安瑟代入自己的小漁鎮中的兄弟二人,如果有一天他們突然失蹤,再次出現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血族,安瑟心中也格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