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修回頭,隻見丁裴拿銀槍指了指池塘,那池塘表麵正是被祁宴修凍住的冰層。
“你把聖上最愛的池塘凍住了,快解開!”
對於祁宴修能憑空變劍,徒手結冰的事丁裴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聖上所招男寵來自天下各地,什麼類型都有,自然不乏能人異士。
祁宴修回道:“我不會。”
丁裴:“……”
祁宴修回的太快,承認的太直接,以至於丁裴想好的說辭已經應付不上。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威風凜凜的丁裴小將軍呀。”
這聲音百轉千回,柔聲嬌氣,聽得人骨頭都酥了。祁宴修以為來人是個女子,在見到到來人時才發現是個很漂亮的男子。
丁裴好像不是很待見這人,臉色比對祁宴修時還黑。他不情不願的行了個禮,行得隨意極了,行完禮便以有軍事為由逃命似的跑開了。
那男子身著華貴,白袍金邊,上麵繡著鳳凰。要不是知道當朝皇後是女子,祁宴修恐怕會誤以為此人就是皇後了。不過這足以見其身份尊貴,竟能穿鳳袍。
“你是新來的男寵吧?”
那男子繞著祁宴修走了幾圈,祁宴修這才注意到他的右耳彆了個紅珠發飾,雖美卻落下幾分俗意。
祁宴修正要張口反駁,那男子繼續道:
“這般小,有什麼好看的?”
祁宴修張了張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反駁哪句話。
眼前這人相貌確實世間少有,但對於祁宴修這種還沒長開的,在他眼裡頂多是個奶娃娃,自然不及他的半分風華。
可如今這奶娃娃既然進了宮,能夠肆意來禦花園玩耍,想來也是入了聖上的眼。等這奶娃娃再長個幾年,說不定真的能夠動搖他的地位。
既然這樣倒不如一開始就將這個危險給滅掉。
他高傲的揚起下巴,道:“看來你還不太懂這宮裡的規矩,不知道本宮是誰。今天就讓本宮好好的來教教你。”
祁宴修聽著男子自顧自的劈裡啪啦說了一堆,連口氣都不帶喘。
“來人,將聖上親手給本宮做的鞭子拿來。”
寶姒吩咐著旁邊的宮女,笑得得意極了。宮女動作極快,立刻就呈上了長鞭。
那長鞭細卻布滿細刺,韌而有力,長鞭用手握住的地方用柔軟的布層層包裹,足以見製鞭者的用心。
寶姒方才拿起長鞭,正要甩下,身後卻突然出現一隻手將他拿住長鞭的手握住,製止了他的行為。
“寶姒。”
沉穩威嚴的男性嗓音從寶姒身後傳來,寶姒一頓,隨後轉身行禮,舉止神情不同剛才,規矩極了。
“臣妾參加陛下,陛下萬安。”
祁宴修心裡想笑,竟然連聲音都變了。才在心裡說完,就感覺有道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免禮。”南宮奕承從寶姒手中抽過長鞭,隨意似的問道:“何事惹愛妃發這麼大的脾氣?”
本以為寶姒會繼續發脾氣,沒想到他竟主動認了錯,說自己隻是不見陛下許久,心情不好罷了。
南宮奕承滿意一笑,道:“朕就說朕的寶姒這般溫柔安靜,怎會如潑婦罵街般。”
“陛下說笑了,這好歹是陛下的人,臣妾再怎麼也不會有失禮數的。”
寶姒的話恰中南宮奕承心懷,南宮奕承順著話接下,道:“朕的人?那倒未必,畢竟有人心不甘情不願,不太想成為朕的人。”
祁宴修雖在局外卻也聽懂了其中的含義,又聯想到方才寶姒說他的話,於是道:“君為臣綱,隻要食一日官祿便為人臣一日,既然現在臣仍食官祿,那麼便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想的,臣一定竭儘所能辦到。”
南宮奕承輕輕一笑,道:“不愧是丞相的兒子,果然聰慧。”
既表明了當下願成為自己的臣子為自己辦事,解決了當前的危機。又給他表明了他的立場,以後不為官了便算不得他的人,自然也不會受他命令,聽從於他。
“竟是丞相家的公子!”寶姒過於吃驚,一時間忘記了表情的收斂。
也難怪他會這樣,丞相位居高位,權勢滔天,即便是陛下再護著他,麵對自己這般羞辱,光是侮辱朝臣這一條罪責就有得他受的了,更何況若是祁宴修向丞相告狀,自己不死也得掉層皮。
“陛下。”寶姒淚眼婆娑的望著南宮奕承,輕輕扯著他的袖子,暗示意味很明顯。
麵對這樣的美人,怕是個男人都難以拒絕,可南宮奕承卻有些嫌棄的皺了眉頭。
“寶姒,怎麼一個丞相之子就讓你失了傲氣?
寶姒嚇得嘴唇一白,身子發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全然沒有方才的神氣模樣。這副樣子倒不像盛世寵妃,像是個喪家犬,可憐極了。
南宮奕承見此也沒了心情,甩下衣袖,道:“全部給朕滾!”
聖諭下,兩人連同眾宮女紛紛退下。禦花園又恢複了寧靜,隻聽得見鳥鳴流水聲。
“全是廢物!”南宮奕承氣急了,隨手扯下腰間的玉佩往池中扔去,那玉佩在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後,砸開冰層,沉入水中。雖然破冰的聲音小,但還是被南宮奕承捕捉到了。
他眼中劃過驚喜,起身走到池塘邊,隻見池塘表麵確實結了層薄冰。那冰非同尋常,是由靈力結成的,且這靈力純粹極了,令人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