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符咒能化為實物，還有自己的靈識，更可惡的是根本不用歸元動用法術或者用手牽，它也能自己綁著他，牽著他走，絲毫不用麻煩到歸元。

兩人又回到了鬼手遍布的河，如謝傾城所言，那吳有錢確實破開了他的冰，不過隻是一個夠通過一人的窟窿而已，而且不在河中心，就在河的一側。

祁宴修看了眼跟個木樁似的立在冰麵上的顧知野，他捏訣收回了符咒。顧知野得以自由，他眼裡含著星光，還沒來得及高興，背後就有人使勁踹了他一腳。

“……”歸元！我艸你大爺！

事實證明後背永遠不能留給彆人，特彆是歸元。

顧知野無聲無息的沉了下去，隻聽得見“咕咚”一聲。

祁宴修一揮長袖也沒入水中，隻是與顧知野不同的是那些水遇到他就像是被隔開了一樣，絲毫沒有碰到。

水裡的鬼手還凍結在冰層裡，被吳有錢鑿開的部分已經不見。沒入水中的一瞬陷入了黑暗，這裡離謝傾城所說的結界還有一段距離。顧知野應該沒有遊多遠。

忽然在這黑暗中有一個東西在閃閃發光，小幅度的左右飄浮著，並且還在往下緩緩移動。

這裡的水與祁宴修是隔開的，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他朝發光的地方遊去，在接近那東西時不小心撞到了什麼。

“……”

祁宴修打了個響指，一團靈火躍然指尖，將周圍照亮，驅散了點點黑暗。

“顧知野？”

他撞到的不是彆的什麼，正是溺水的顧知野。顧知野閉著眼睛，蒼白著臉，神色安然卻毫無生機，就像一隻沉睡在海裡的美人魚。他的手隨著河水的流動飄浮在胸前，就像是要去握住那顆飄在上方的珍珠。

一副死了的模樣。

祁宴修的神情難得慌亂，不作他想，他又遊近幾分，手臂摟住顧知野的腰肢將他圈過來，捧起顧知野的臉對準嘴唇，渡氣給他。

昏迷窒息中的顧知野感到唇間忽然一片溫潤，那溫潤為他送來了生的希望，打通了他閉塞的呼吸。

差點死去的顧知野滿是求生的欲望，他渴望活著，他努力的、貪戀的吸收著這唯一能活下去的氣息，過了許久他的腦海不再缺氧，胸腔也有了起伏，心跳也慢慢恢複正常

可他貪心了，他想要索取更多，他加重了力度。那溫潤似乎想要逃離，正抗拒著他，顧知野霸道慣了，他把舌頭伸了進入，極力掠奪所有殘存的空氣。

“！！！！”

祁宴修心裡大驚，眉頭緊緊皺起，他推搡著壓過來的顧知野，可嘴唇被顧知野堵住，甚至用舌頭在他口中胡攪蠻纏，意圖卷走他所有保存下來的空氣，使得他也無法自主呼吸。

“？”

顧知野神識越發清醒了，他明明被歸元踹到水裡快要淹死了！他陡然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是一雙水汪汪的、帶著痛苦的鳳眸。

好漂亮又好熟悉的眼睛。

不過他立馬就看到了那額間的神印，一陣寒意從心裡升起，頓時臉色一變，暗叫不好。他被燙著似的彈開了手臂，祁宴修很快脫離了窒息的痛苦，反倒是顧知野自己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嗆了一大口水。

祁宴修眼裡隱隱有怒火跳躍，他趁顧知野再次溺水窒息前，拉住他的手臂用力直直的往下甩去，分毫不留情。

即便是在水中，他似乎不受分毫影響一樣，力道仍舊大的驚人。

“……”

脫離水中被甩到地麵，第二次砸了個大坑的顧知野仰躺著，思考著人生的意義，以及那人為什麼這麼彪悍。

很快水中露出一抹白色，是祁宴修下來了。他穩穩落地，優雅至極，全然不同於顧知野的狼狽。

顧知野瞧見了下意識的縮了下腿給人讓地方，生怕不小心被踩到腳廢了。

祁宴修以一種“孽徒當死”的眼神看了眼地上的顧知野，然後從他身邊走過，衣袍的下擺從顧知野手背上輕輕滑過，像是在安撫他，全然不同於他主人的冷漠。

水底下就像是一個水底城主府，依靠著黃金、珍珠、夜明珠一類的物品照亮。因為有結界的原因，擺放的東西很穩定，沒有像在水中那樣飄浮無依。

再往裡麵走一點有一道石門，石門中央是一個凹陷的手印。

祁宴修伸出右手正要放上去，顧知野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跟打了雞血複活了一樣，在他旁邊提醒道：“師尊，這手印很明顯隻有它的主人能打開，你又…”

一道藍光乍現，隻聽“嘩啦”一聲，那石門頃刻間碎成了渣渣。

顧知野：“……”

得不到就毀掉，暴力清掃，果然好手段。

祁宴修進去的時候吳有錢正站在一個沒有來得及蓋上水晶棺蓋的水晶棺旁，他顯然是聽到了那巨大的動靜，此刻瞪大了眼睛，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你你……”

吳有錢嚇得結巴了起來，指著祁宴修跟顧知野，麵露懼意。

“我們怎麼在這裡？”顧知野一笑，“我們當然是找過來的。”

“做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