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做什麼?”
顧知野冷笑,而後陰森森的恐嚇:“你乾這勾當還問我們做什麼?我們自然是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然後喝…”
祁宴修睨了他一眼,顧知野接收到目光閉上了嘴,作勢凶了一下吳有錢才罷休。
自從遇到歸元他仿佛練就了一個本領,能隨時感覺到歸元的眼神,而且能夠讀懂其中的意思。
吳有錢磕磕巴巴的,雙手死活不肯離開水晶棺,牢牢的扒在上麵,守住這水晶棺就像拿到了保命符一樣。
“你如今守著這些人也無用,你信奉的人已經拋棄你走了。”
顧知野跟著點點頭。
祁宴修是具有權威的,一是身份擺在這裡,吳有錢明了他的身份。二是這張臉極具有說服性,哪怕再荒謬的他,隻要從他口中說出也會被人認真考慮一番。三是祁宴修這人不會說謊。
“說吧,你到底是誰?”
吳有錢的雙眼明顯暗淡下來,他慢慢的放開水晶棺,一下子癱軟在地,渾身上下透露著垂頭喪氣,絕望透頂。
隻見他伸出五指扣在臉側而後用力拉扯,漸漸的那張麻子臉脫落下來,裡麵不是血肉模糊,而且一張精致的美人臉。
那張美人臉妖嬈魅惑,攝人心魂,即使此刻心如死灰,可那美眸流轉,盈盈如秋水般,生出一副令人憐惜之意。
可這張臉配上吳有錢這副矮胖的身軀,著實哪哪都透露著怪異,就像冬瓜上安著蘋果,想到自己的這個比喻,顧知野不禁傻笑出來。
祁宴修對顧知野道:“閒著就去把人放出來。”
顧知野聳聳肩,嘀咕了幾句,乖乖去找被關著的人。
這邊祁宴修掀開衣袍,蹲了下來,問道:“告訴我神殿裡的人是誰,他那怪異的能力從何而來?”
女子眼神閃躲,縮了縮身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祁宴修不解:“他已棄你,視你為棄子,為何還幫他?”
女子那秋水的眼眸已經開始有了淚光,她抽泣了會兒才答道:“我跟了他許久,我喜歡上了他,儘管我知道他把我當做棋子,利用我做事,可我也心甘情願,他是一個可憐人,我希望我能多愛他一點,所以害他的事我不會做……”
祁宴修以為她是受人脅迫,聽罷隻覺這女子愚蠢至極。為了這麼一個不值得的人如此作踐自己,殘害如此多的生靈,這些罪孽足夠讓她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地獄何其恐怖,當年他用噬魂鞭打開地獄裂縫那一刻,即使冷靜如他也不由一陣寒顫。
就在下一刻,女子的身體斜斜地倒下,開始朝著一個方向扭曲,她渾身痙攣抽搐,眼白上翻,身子像被無形的力量拉扯。隻聽骨頭啪啪斷裂,部分直接戳出皮肉。
女子慘叫聲刺耳又滲人,她眼角流出血,漂亮的臉龐出現裂痕,皮肉翻飛,慘不忍睹,最後聲音戛然而止,徹底斷氣。
女子死狀淒慘,魂魄被吃。明明不曾,也不想背叛,卻還是被殺人滅口。
那神殿裡的人實力莫測又無情歹毒,這樣的人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可怕。
祁宴修不再看下去,顧知野早就把水晶棺裡的人抬了出來,可人實在太多,就憑他們四個肯定是不夠的。
顧知野隻把謝傾城跟時宴喚醒,其他人都是來錦陽城經商貿易或者出遊而陷入幻境,不便讓他們知道太多。
“師尊!”
女子欣喜又期待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謝傾城因為祁宴修的緣故,後麵一直是醒著的,在祁宴修來之前她身心處在莫大的恐慌中,當水晶棺被打開,她再也無法控製情緒,見到祁宴修就緊緊的把人抱住。
“師尊……我好害怕!你不在真的嚇死我了……師兄真沒用,不能保護我們……”
謝傾城與祁宴修的身高差不到多少,她忽然抱過來,雙手隻能掛在祁宴修的脖子上。
“……”
本來扶著時宴的顧知野見到這個師徒團圓的場景,心裡悶得慌,他黑著臉走了過去,然後一言不發的將謝傾城的手挪開。
祁宴修沉默的看著顧知野的舉動。
顧知野道:“謝傾城,你懂不懂規矩,師尊你也敢亂扒,也不怕你的鹹豬手傷著師尊。”
謝傾城一聽也惱了:“鹹豬手?!我看你才是豬腦子!還有,平時你不講規矩現在倒是說起來了!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知道逃跑,師尊昏倒了還是我抱回來,親手送床上去的呢!”
“…………”祁宴修:“傾城,慎言。”
顧知野眉開眼笑,得意道:“聽見沒,讓你不要狗吠了!”
“你也閉嘴。”
兩人都被訓了一遍,麵對祁宴修就委屈著張臉,見到對方就揚起下巴,誰也不待見誰。他們一左一右攔住了祁宴修的路。
祁宴修從中間把人推開,然後對站在一邊的人道:“時宴,跟上。”
待祁宴修同時宴離開後,謝傾城同顧知野對視一眼,兩人眼裡大有要滅了對方之意,二人一並走到進來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