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動 難不成真看上他。(2 / 2)

燕岐很喜歡刀槍弓馬,喜歡看人們追逐爭鋒。他觀戰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非也。隻要騎術上佳,接球時拿捏住走馬的方向,追雲旋風很好破解。”

那人聽見聲,瞟他一眼,道:“你一彈琴的懂什麼馬球,說得這麼容易,你怎麼不上去打。”

李從玉一聽,撥開燕岐的扇子,眼神電一樣射過去。正巧這時候場上一團糟亂,原是他們真打出了追雲旋風,霍家這邊有人沒接上,墜馬了。

李從玉叫內侍到跟前,指著燕岐道:“去,給他取騎裝月杖來。”

好好的突然就要上場了,燕岐惶恐不安:“陛下……”

“你怕什麼?”李從玉諷笑,涼涼地掃過譏諷燕岐那人,“看好了,他就是行,這便上去。”

燕岐:……

那人神情悻悻的,不吭聲。

燕岐隻得給鬨脾氣的李從玉攏袖行禮,緩步退下換衣服。

沒一會兒換好了騎裝,燕岐騎著一匹烏亮的戰馬前來,在驕陽底下熠熠生輝。所過之處看客們屏息凝神,翹首望著他。

李從玉差點又沒認出燕岐。

換下那身累贅的袍服,燕岐霎時精神抖擻。那身翩翩的衣袍,反倒成了遮擋他容貌氣度的元凶。

身著騎裝策馬而來的燕岐,仿佛一把開匣的寶刀,窄秀強悍,清亮鏡光乍然流瀉千裡,美麗得鋒芒畢露。

戰馬不安地擺著腦袋,金籠頭在烈日下迸射出灼目的針芒。燕岐輕輕撫摸馬鬃,它便一下子有了靈性,畢恭畢敬地垂頭站穩。

“陛下,”燕岐拱手行禮,恰有陣熱風吹來,幾縷青絲纏在墨玉似的雙瞳間,“……臣,臣這就過去了。”

他穿這身太颯爽,李從玉想錯了,燕岐比起馬球場上的公子王孫有過之而無不及,硬生生將大表哥和裴翡都比了下去。

旁人是珠玉之光,這小子換一身騎裝,騎上駿馬便是日月生輝。

李從玉移開目光,有些不敢看他。

同為男子,遇上漂亮奪目得多的男子,下意識不願意承認他。燕岐做侍衛時,他欣賞他的美麗,尚且隻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把玩。

如今,李從玉心裡冒出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像鼎沸的水泡,一咕嚕一咕嚕綿綿不絕,越演越烈。

李從玉覺得不太妙,方才看著燕岐騎馬過來,他好像沒法再抓住他。反而是他的心,被燕岐的影子一把抓牢了。

李從玉閉眼,狠狠搖頭,仍舊甩不開。

燕岐久得不到他的回應,猶疑道:“陛下?”

他喚李從玉的聲音總是溫柔似水,以往聽慣了,此刻聽來卻讓李從玉身子震顫。

心底癢癢的,牽扯著手心裡也酥癢。天太熱,日頭晃得他發暈,他的額頭鬢發滲出細汗,連呼吸也變得熱騰騰的,想到燕岐正望著他,心裡的悸動怦怦加快,快把心竅撞破。

李從玉懊惱不安,他這是越病越嚴重,病到心口了?不應當,今天按時吃了藥。

難不成,真看上這呆頭呆腦的小侍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