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享受著站在頂端的孤獨感,直到第二天旁邊多了一個桌子、一把椅子和一摞嶄新的書,桌子上、椅子上貼著“專屬坐席,非請勿動”八個紅色大字。
葉落知道她的自在又將逝去,這樣一個專橫的人,葉落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葉落正盤算著旁邊這尊佛到底是誰的時候,旁邊傳來了熟悉的壓迫感的聲音,“讓讓!”
是方矩!葉落頓感毛骨悚然,一陣寒意從心臟向四周蔓延,“要死了!這是冤家路窄嗎?”
葉落轉過身,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兩個唯恐避對方不及的人湊在一起,那不是災難就是事故!
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是他!就是他!
葉落無奈地往前挪了挪凳子,這場事故的元凶是落媽、是大師、是木森,唯獨與葉落無關,她要被害死了。
“嫂子,老大讓你讓一下,不讓也行,碰一下、擠一下也行反正是兩口子!”花魚跟在後麵一副吃瓜群眾的看戲嘴臉。
葉落不記得她有沒有挪凳子、挪了多少反正他進去了,沒有擠著她,也沒有挨著她。
她回頭一看,後麵的桌子硬生生退後了20厘米,彆說是人了就是一頭豬也能鑽進去。
後麵兩位受害者可就慘了,被桌子夾得緊緊得不敢吭聲,葉落仿佛聽到連呼吸聲都變得擁擠、急促。
雖然位子變寬了,但葉落感覺心裡、身上緊緊巴巴的不自在。
“大嫂、大哥!小的退下了!”花魚帶著一群齜牙咧嘴的小子異口同聲地說。
方矩在旁邊自顧自擺列著書,麵無表情。
葉落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把左臉一整個埋在桌麵上,雙手堵住雙眼,目光透過手指縫隙惡狠狠地盯著吹著口哨的方矩。
方矩像是接收到了來自葉落的冷眼轟炸,衝著葉落就是一個優秀的白眼,吊兒郎當的說:“看什麼看,是大師逼我坐過來的,彆想多!”
葉落猛地從桌子上躥起, “大師讓你去跳樓,你怎麼不去?”
方矩倒是也見識過葉落凶巴巴的樣子,私下裡,在人群中就毫無征兆的突然發作這還是第一次。
“蛇蠍毒婦!”
葉落一整天心裡都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在本子上一遍一遍寫著“大師”的名字,她一次次可是被大師坑苦了,她要把積壓已久的怨恨從鼻尖發泄出去。
橫豎撇捺,提筆落筆皆是過往怨懟。
課堂上的方矩倒是安靜,不過有些不睦正業,一會兒對著窗外發呆,一會兒搗鼓一些電路板、收音機之類的小玩意,有時也會用餘光偷瞄一下葉落,好幾次都被葉落精準捕捉到。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學霸!”葉落能想到唯一製服方矩囂張的辦法就是比她更囂張,唯一能製服方矩毒舌的辦法就是比他更毒舌,所以以牙還牙。
“哎呀……”方矩麵露難色發出一聲痛苦的□□。
葉落心中竊喜,看來找對了路子,以後就在這條路上走到黑吧。
方矩食指放在嘴邊吹了吹,紅到發黑的一塊,空氣中似乎彌漫著烤豬手的味道。
葉落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從桌子上那起水杯,“我給你倒水,衝一下吧!”
方矩眼皮都沒抬,把食指放到了唇邊竟然用力撕咬,剛躥起來的圓溜溜透明的水泡炸裂了,液體直接“滋”到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