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裡不好嗎？你把她帶回來是什麼意思？”母親終究還是女人，最先開了口。

“曉霞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家鄉遭遇地震，無家可歸，我們能幫就幫一下怎麼了嗎？以前你是很善良的，連無家可歸的動物你都會收留，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大俠竹筒倒豆子一樣，一口氣說了好多，但是方矩知道他聽進去了，他母親沒有。

“那你和她過去好了，我搬出去！”這大抵是溫溫柔柔的母親說過最狠的話語。

“玉潔，你彆生氣嘛，她就呆一周好不好，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大俠不經意間挪到了老婆旁邊，一本正經的嬉皮笑臉。

奈何一切都是枉然，一向好說話的母親此刻像是被冰封了，不管裡麵冷熱忽轉，外麵確實毫無波瀾。

伸出手指著廁所，惡狠狠地說：“讓她走，馬上。家裡又不是旅店，什麼人都可以住。”

大俠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變冷便僵，一聲清脆的響聲，方矩衝過去擋在母親麵前。

玉潔臉上一個紅紅的手印，癱倒在地。

大俠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上前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玉潔，曉霞她不是彆人，是我的恩人，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疼不疼啊？”

再多的懺悔和解釋在手狠狠落下的時候注定是枉然，一切都於事無補。

廁所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方矩紅著眼睛衝了過去。

離廁所越來越近，裡麵傳來的聲響越清晰，裡麵有一個女人粗粗的聲音說：“用力啊！閉上眼睛，屁股底下是茅廁。”

女孩操著濃濃的村音：“俺拉不出來嘛，坐著使不上勁。”

女人一陣翻騰，傳來洗漱杯子倒地還有一大堆七零八碎的小東西散落的聲音。

方矩當然知道廁所重地，閒人免進的道理，但廁所門大開著，滾滾的臭浪衝擊而來，他看到了他不該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