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該來的終究還是逃不過,隨著一陣陣接連不斷的桌椅掉落的聲音,葉落被撲倒在地。
沒有疼痛,不能動彈也無法呼吸,耳邊遊離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聲。
密集短暫的喧鬨過後,世界重歸平靜,一切都塵埃落定。
葉落的心從未跳得如此快,比剛剛無助的直麵恐懼和疼痛的時候更快。
睜開眼的那一刻,葉落才真切的知道自己承擔的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多。方矩整個人伏在葉落上麵,頭倚在葉落的肩膀上,上麵是背上、屁股上、腿上壓著幾個凳子,雙手支撐著地。
葉落看著雙眼緊閉的方矩,第一次沒有發火,食指捅了捅他的胸,“你沒事兒吧?”
方矩像觸電一般,不知道是被來自於身體的疼痛感還是被葉落“占便宜”的羞恥感,身體居然微微顫抖了一下雙耳發紅。
寂靜的校園裡,兩顆心跳的聲音從未如此清晰。
“快幫我一下!”不可一世的方矩居然被區區幾張桌子壓彎了腰。
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方矩齜牙咧嘴的樣子,葉落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誰知,方矩也不是吃素的,一鬆勁直接重重的壓在了葉落身上,額頭碰著額頭,嘴挨著嘴,手放在了最不該放的地方。
葉落閉上眼睛,整個人瞬間憤怒到了極點,一陣地動山搖兩個人反而被壓得更加嚴實了,越掙紮越是密不可分。認清了現實,兩個人乾脆呆在原地,隻有眼珠子和心在動。
當兩個人匍匐逃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灰臉上都是汗,兩個人相視而笑。
“你怎麼還在?”葉落有些詫異,所謂的搬家不應該早就結束了嗎?
“那你怎麼還來?”一旦擺脫壓迫,方矩的毒舌技能便又回歸了,“你的東西我已經搬過去了,我們的桌子也擺好了。”
突然變得囉裡囉嗦的方矩,葉落有些不適應。
好不容易從衣兜裡搜索出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巾,邊緣毛茸茸的,似乎已經被蹂躪了許久。
葉落用力甩了甩,踮起腳尖,輕輕擦拭著方矩的額頭。
“好香!”方矩用力嗅著,不知道是說紙巾還是彆的什麼。
葉落紅著臉用力一腳,方矩立馬齜牙咧嘴連連後退。
看得見、看不見的黑色、紅色一圈圈蕩漾著。
兩個人把“犯罪”現場恢複原樣的時候,天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校門也早已緊閉。
葉落盯著方矩,一籌不展。
方矩拉起葉落的手向校園裡麵跑去,這個跑過無數圈的地方,今夜變得似乎有些陌生。
方矩輕車熟路的爬上一堵矮牆,在牆上揮手大聲呼喊著:“快上來。”
葉落著實有些害怕,牆還沒有鞋底寬,即使爬上去了也不敢站上去,更彆提在上麵活動。
看葉落沒有反應,方矩便一躍而下,蹲在地上。
葉落看了一眼自己粗壯的小腿和剛遮住小腿的牛仔裙,臉蛋兒紅撲撲的。
不上白不上,葉落心一橫踩上了方矩剛剛恢複自由的肩膀,方矩緩緩抬頭又低頭,“爬牆你穿什麼短裙?”
葉落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方矩的話一出立馬嗅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流氓!這牆我不爬了!”
“我閉上眼睛可以了吧,姑奶奶,快點吧,我快支撐不住了!”方矩似乎帶著哭腔乞求道。
翻過牆,方矩癱倒在草地上,望著漆黑的天空大喊道:“你多重自己不知道嗎?還在我受傷的肩膀上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