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雙劍合璧好不好！”一團紅雲在葉落臉上冉冉升起，對方矩她還是心存感激的他鄉唯一的“故知”？曾經過節很深；每天兩壺的開水？在他手下殞命的水壺一隻手數不過來；時不時冒出來的“關心”的話？越來越讓葉落感到自己很差勁，不知道為什麼，大抵隻是那張滿是瑕疵但喜怒哀樂躍然紙上的真實吧！

“哎喲喲！羞羞臉得嘞！”

或許是黃燦燦那邊電視機的聲音太大，或許是葉落有很多想不明白，理不清楚的思緒，她沒有回應，但她似乎感受到了除父母親人之外“暖暖”的感覺，那種比單純的“暖暖”更加絢爛和複雜的深刻感覺。

“放假我去接你？”黃燦燦雖說是董事長但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忙，甚至有些無趣，都是些聽抱怨和拉架的活兒。

“不用了，黃董事長的時間多寶貴，不敢勞您大駕！”

“有好東西給你看！”

歡喜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依舊能真切感受得到熱乎氣，死氣沉沉的生活還能有什麼期待呢？

黑漆漆的房間裡隻有牆上的熒光燈散發著星星點點微弱的綠光，靜悄悄得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楚悠然在後麵跌跌撞撞推著方矩出來的時候，葉落越發的迷茫，兩對男女，一對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楚悠然嬉皮笑臉的坐在黃燦燦旁邊，黃燦燦往外挪了挪，一臉嫌棄。

銀幕上熟悉的音樂緩緩響起的時候，所有人眼角或者心間都湧出了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那是他們的高中，他們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終於見麵了，這不是被許放？”葉落一臉詫異的看著黃燦燦，黃燦燦則一臉詫異的看著楚悠然。

“小意思，小意思，董事長開心就好！”楚悠然一副恨不得把黃燦燦的腳捧起來啃的樣子，賤兮兮的。

“堂堂公子爺也不知道害臊，看你裝到什麼時候！”黃燦燦圓溜溜的大眼睛盛著溫柔的秋水，甜甜的笑容落在上麵，波光粼粼。

她不想揭穿，隻想靜靜看著他“精湛”的演技。

葉落心裡也樂開了花，看著旁邊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樣子，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王八看綠豆”吧。

方矩在旁邊表情嚴肅，一言不發，感覺有一塊石頭抬起又落下，反反複複紮紮實實砸在他的心上，他和父親和母親雖然悲傷漸行漸遠，曾經以為的永恒已經釋然，但狹小的心間還是被一團團塞滿，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窒息。

彆說，冷冰冰被疑團籠罩著的許放雖然包裹著堅硬的外殼，打著“生人勿進”的招牌，但演技還是可圈可點的，和黃燦燦放在一起很般配，就連一向理智的葉落都有點恍惚，難怪黃燦燦當時會那般瘋狂。

要說不暢快那就楚悠然時不時蹦躂到熒幕前張牙舞爪，瘋狂發散著無處安放的“醋意”。

“什麼時候上映，定了嗎？”葉落心裡感覺很複雜，既盼望著美好被更多人熟知，又自私的想要獨享，畢竟那一字一句都曾經給予她力量。

“再說吧，我現在是董事長又不差錢，再說那些甜甜膩膩的東西搬上熒幕會不會有損我威嚴的形象，畢竟咱現在走女強人路線。”黃燦燦苦笑了一下，到底一邊哭一邊吸溜著米線的時候更富有還是獨自看著鮑魚燕窩沒胃口的時候更富有，她也不知道，隻知道有些經曆和感覺是這輩子獨一無二的。

回去的路上四個人誰也沒說話，各自思考著什麼。

要不是今天看到許放，子傑的樣子葉落似乎都要記不清了，有些悲涼，有些遺憾，你想要拚命刻進生命裡的以為會伴著走過一生的記憶，原來如此脆弱不堪，或許隻需要每日的一縷清風便煙消雲散，不留一點痕跡。

“媽，我放在床底下的那副畫呢？”葉落不想要輕易忘記，那個曾經默默跟在身後的背影。

“那幅畫被子傑拿走了！說是你讓他拿的。”落媽一邊啃蘋果，一邊驕傲地說，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子傑，哪個子傑？”葉落心中有一種難以置信的竊喜，稍稍平複便覺得這刹那的喜悅如鏡中花，水中月是經不起攪動和推敲的。

“他說他自己是子傑？”

“那倒沒有，不過我又沒老眼昏花，子傑我還認不出來！”

“或許你還真是認錯了！”

葉落回到臥室，“子傑回來了沒理由不聯係自己啊，還偷偷摸摸拿走畫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