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迎福酒樓。
原本熱熱鬨鬨的酒樓內此時寂靜無聲,食客都大氣都不敢喘,看似專注自己的飯菜,實際上握著筷子的手一動不動,偷偷瞄著不遠處的情況。
“臭老頭,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把女兒給我做妾,這是爺賜給你的福分。”
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一身酒氣,滿臉通紅,看起來醉得厲害,此時正扯著一個小丫頭的手臂,想將她往懷裡拉。
“公子,我們父女兩個隻是做小本生意的,求求公子放過我們吧。”一個老漢顫巍巍地拉著那個醉漢,哀求道。
然而胖子並沒有因為他的哀求而產生絲毫同情心,大笑道:“老不死的,你將女兒給我,她就再也不用賣酒了,爺也算是為你家做一件好事了。”
老漢涕泗橫流,撲到在地上抱著醉漢粗壯的大腿,隻能苦苦哀求:“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放過我們吧。”
那個小丫頭拚命甩開醉漢的手,躲在父親的背後,那日漸佝僂的後背看起來那麼無力,卻是她唯一的倚靠。
父女二人緊牽著手,哭得令人揪心。
見此場景,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露出不忍的表情,卻沒人上前替這父女說一句話。
“這不就是經常來給酒樓賣酒的那對父女嗎?”
“是啊,聽說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他們一點賣酒錢過活呢,真可憐……”
“這人是兵部尚書的獨子鄧誌安吧……”
“可不是嘛,他都八房姨太太了。整日遊手好閒、無法無天,竟也沒人能管管他。”
“那又能怎麼辦呢,他爹是兵部尚書,姑母是最受寵的如妃娘娘……”
……
鄧誌安對老漢的哭喊聲煩不勝煩,一腳將他踹開,那老漢哪裡受得了這種力道,捂著肚子滾在地上,嘔出幾口血來,那小姑娘撲在她爹身上,大哭不止。
“不要給臉不要臉,也虧了她還有幾分姿色,才能入得大爺我的眼,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彆在我麵前哭哭啼啼。”
鄧誌安的那兩個小廝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不用他吩咐已經用力拉起小姑娘,幾人大搖大擺地就要離開酒樓。
“胖子,站住!”一聲嬌喝在鄧誌安身後響起。
鄧誌安聽到這話,憤然回身,那龐大的身體肥肉晃動,怒視著聲音的來源。
直到他看清來人,怒氣瞬間消失,肥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欲望與貪婪。
包廂裡款款走出一個一襲明豔紅衣的少女,那容貌比身上的紅衣還要豔麗百倍,讓廳堂眾人都不由地發出感歎聲。
那少女纖腰肢嫋,冰肌玉骨,青絲如緞,一雙杏眸眼波流轉、顧盼生姿,朱唇微啟動,盈盈淺笑,宛若一朵明豔無雙的牡丹,讓人不禁心神一蕩。
“幼漁,我們回去吧……”跟在少女身邊的一位公子扯了扯她的衣袖,滿臉痛苦,似乎害怕惹禍上身。
名喚幼漁的少女並不理會,慢慢朝鄧誌安靠近。
“這位公子,你看看我比起這個姑娘來怎麼樣?”鐘幼漁聲音如絲,像是纏繞著濃醇的酒香,格外的撩人。
“你好,你比她好千百倍。”鄧誌安癡迷地看著她的臉,已經完全被她的容貌勾去了三魂七魄。
“那你放過這個姑娘,來我這裡。”鐘幼漁勾唇淺笑,香靨深深,朝鄧誌按伸出了細白的手,朝他勾勾手指。
“好好好,放了她放了她。”那容顏勾魂奪魄,鄧誌安像是著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那雙嫩白的手。
鄧誌安緩緩伸手就要抓住她的手,口水都快要滴在她的手背上了。
鐘幼漁琉璃般的眼眸盯著他那肥膩的臉,笑容不減,不過一瞬,鐘幼漁臉色突然一轉,反手抓住了鄧誌安,鄧誌安還沉溺在美人這麼主動的快樂中就突然雙腳離地,竟被鐘幼漁抓著手臂,用力一扯,那百斤重的胖子就那般被她像是破抹布一般抓了起來,狠狠摔在了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發出一聲巨響。
鄧誌安就像是一團爛肉一般攤在地上,不斷呻/吟著。
“你是什麼貨色也想摸我的手?”鐘幼漁掏出手帕滿臉嫌惡地擦了擦手指,像是摸到了什麼臟東西。
眾人皆是一驚,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驚呼聲,一個個大張的嘴巴,眾人都被眼前這個場景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看起來如同孱弱花朵一般的姑娘竟然能將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胖子輕而易舉地摔在地上,這即使是一個成年男人也很難辦到。
鐘幼漁根本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一腳踏在鄧誌安的胸口,纖細的腳踝盈盈一握,似乎鄧誌安稍微一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腳踝。
然而就是那細柔的腳踝就像有千斤重一般壓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怎麼,還要摸嗎?”鐘幼漁腳上微微用力,鄧誌安臉色漲得如青紫的豬肝一般,疼得大叫,嘴裡不斷咒罵著。
他的兩個小廝見少爺被這樣對待,呲牙咧嘴地朝她衝了過來。
鐘幼漁仿佛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隻是輕哼一聲。
直到那兩人距離她不到二尺,她突然快速地回身,那兩個小廝還沒反應過來,那細長的手指如有萬鈞的力道抓著他們的臉,兩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不過一瞬,他們的腦袋就被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