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床上的鐘幼漁睡得極沉,對於三人的到來無知無覺。
三人鬆了口氣:“蒙汗藥看來起效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其中一人扯下麵罩,大大咧咧道:“我們三個大男人還怕抓不到她一個小姑娘嗎?何必這麼偷偷摸摸!”
其他兩人一聽,也是這個理,大著膽子點亮了燭火,扯下麵罩的人竟是這家客棧的店小二。
這個蒙汗藥效果似乎很不錯,房間大亮,包在被子裡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店小二興奮地搓著手,神態完全沒有了白天的殷勤諂媚,滿臉的貪婪饑渴:“這丫頭生得絕色,從沒見過這麼好的貨,這次可以大賺一筆了。”
那兩人調笑道:“難得看你這麼興奮,看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三人興衝衝地掀開被子,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被子裡竟然是兩個枕頭,而人卻不見蹤影。
三人麵麵相覷,這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
“你們在找我嗎?”一個清亮的女聲自頭頂傳來。
三人抬頭一看,鐘幼漁正坐在房梁上,悠閒地晃著腿,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們。
店小二磕磕巴巴地說道:“你……你什麼……你什麼時候上去的?”
鐘幼漁笑得單純:“在你們撬鎖的時候我就醒了,等你們好久了呢。”
店小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壯著膽子衝著鐘幼漁喊道:“臭丫頭在裝神弄鬼什麼!有本事就下來!”
鐘幼漁一挑眉,真的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我來了~”
那三人也沒想到她就這麼跳了下來,自投羅網,三人一對視朝著鐘幼漁衝了過去。
就這三人,鐘幼漁自然也不放在眼裡,三下五除二揍得他們鬼哭狼嚎。
“哎呀,我一個弱女子你們三個大男人都抓不到嗎?”鐘幼漁撲閃著琉璃般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問道。
那幾個人見不是對手,掙紮著爬了起來,快速從懷裡摸出什麼玩意砸在地上,小小的房間頓時煙氣彌漫,鐘幼漁眼睛被煙霧熏得生疼,捂著口鼻重重咳嗽了幾聲,待淚眼汪汪地睜開眼睛,房內已經空空如也。
“凝霜!”鐘幼漁猛地抬頭,腦子裡頓時像是炸開一般,趔趄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
她剛強用內力逼出了大部分蒙汗藥,但是還是讓她手腳發軟,否則怎麼會輕易讓那三個混混逃了。
凝霜的房門大開,裡麵空無一人。
鐘幼漁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確實是她大意了,沒料到他們不僅僅隻有三個人,才會導致凝霜被帶走。
看他們的手法必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這間客棧有古怪,可是她們涉世未深才會被騙,客棧裡一定還有其他知道內情的人。
鐘幼漁強忍著暈眩,走遍了客棧,但是客棧已經人去樓空。
她不死心地繞到後院,此時的後院靜悄悄,連一絲風都沒有,鐘幼漁的聽力好過一般人,她環顧四周、屏息凝神,果然在柴房裡傳來一絲絲細微的喘氣聲。
她提起一口氣,一腳踢開房門,那門頓時四分五裂,裡麵果然窩著一個人,被嚇得一聲尖叫。
那是個瘦弱矮小的男人,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一對齙牙格外顯眼。
鐘幼漁一把揪起那個小齙牙,怒斥道:“說!你們把凝霜抓到哪裡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小齙牙抱著腦袋,不斷回避著鐘幼漁恐怖的視線。
鐘幼漁嘴角抽了抽,咬牙道:“不說是吧?”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鐘幼漁隨手將他丟在地上,一腳踢在他腦袋旁的木牆上,那牆瞬時就穿了一個洞,整間柴房搖搖欲墜。
鐘幼漁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一句話:“今晚你要是不能吐出一點能讓我滿意的信息,我就把你壓成肉餅,埋在這間屋子裡!”
小齙牙抖得更厲害了:“我說我說。”
鐘幼漁在一條破板凳上坐下:“說!”
“是王媽媽的人。”
“王媽媽?”
“王媽媽是柳香樓的媽媽,一直在做著買賣姑娘的生意,隻要是落單的漂亮姑娘來到邊城就會被她盯上。她身後打手無數,普通百姓根本不是對手,也不會去招惹她。”
“就這麼多?”
小齙牙快速點了點頭:“小人就知道這麼多了,我隻是王媽媽手下的小雜兵,就是望望風,替他們收拾收拾現場。”
鐘幼漁懷疑地看著他。
小齙牙補充道:“就算姑娘您武功高強,隻身闖進去也救不出人的,王媽媽身邊高手無數,好多在柳香樓鬨事的絕世高手都折在了裡麵,再也沒有走出那棟樓。”
鐘幼漁手起刀落將小齙牙打暈綁了起來,決定去這個柳香樓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