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幼漁並不知道齊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這卻是她離開王宮後,睡的第一個安穩覺,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緩緩睜開眼。
她打著哈欠下了樓,大堂裡坐著三倆人,和季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看起來都是熟客。
看來這座城確實如季儀所說,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了。
季儀見鐘幼漁下樓,熱情招呼著:“姑娘您醒啦,我給你熱了吃食,你快來。”
鐘幼漁對上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忍不住跟著一起笑,她確實是一個十分有感染力的姑娘。
齊斂幾人看起來已經坐了有一會了。
他夜裡在自己房內待到那麼晚,又起這麼早,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休息,臉色看起來都白了幾分。
“你們怎麼不叫我?”
“是我讓他們不要叫你的,你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多睡一會是好事。”
“你們用完早點,就快點離開吧。”季爺爺坐在櫃台前,不冷不熱的說道。
“店家,我們還有點事需要在這裡多待幾天,請店家再收留我們幾日。”
季爺爺渾濁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你們想做什麼?這裡可不是你們外來人可以多待的地方。”
“店家放心,絕對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我們一定不會給您惹麻煩的。”說罷,齊斂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櫃台上,“這是我們這幾日的房錢。”
季儀驚訝地盯著那錠金子,季爺爺眼神動搖,不聲不響地看著齊斂。
齊斂勾了勾嘴角,這客棧無人問津,但是這祖孫總要生活,這一錠金子在這個小山城是多少年也賺不了的。
“這隻是定金,待我們離開之時,一定不會虧待店家。”
祖孫兩人對視一眼,季爺爺還是默默收下了那錠金子:“你們若是惹出什麼麻煩,我會讓你們立刻滾蛋。”
“自然。”
解決了住處問題,幾人一邊用早點,一邊商量著接下來的打算。
他們除了知道凝霜被送來鶴山,其他一概不知,現在一切都變得毫無頭緒。
“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這個城並不大,出去走走總能問出點什麼。”
幾人盤算了一番,翠微留在客棧,其他人出去尋找線索。
白日裡的鶴山比晚上好上許多,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街邊小攤雖然少,但是商品種類還算齊全。與昨日他們剛到鶴山時的死氣沉沉完全不同。
即使這樣,整個城鎮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三個外來人走在街上就顯得格外搶眼,特彆是一身紅衣的鐘幼漁,不斷有人回望她,但也隻是匆匆一眼,並未多做停留。
鐘幼漁早就習慣了彆人的目光,但是她卻能感受到這個目光卻不是欣賞與驚豔,而是一種詫異與驚恐。
齊恕拉過一個行人:“這位大哥,請問……”
那路人慌忙甩開他的手,衝他擺擺手,並不願意與他們交談。
其他百姓見幾人靠近,都不由得避開目光,四下而散,不願意與他們過多的對話。
“這些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啊!”齊恕吃了癟,憤怒地握了握拳頭,還想去拉另外的人。
“阿恕!”齊斂叫住他,“你沒發現嗎?”
“什麼?”
“街上一個姑娘都沒有。”齊斂沉聲道。
鐘幼漁這才驚覺,整條街上隻有她一個女子,怪不得所有人都對她投來那樣奇特的目光。
正當幾人一籌莫展之際,翠微匆匆朝他們而來:“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