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也無甚好感,他奇怪地看著齊斂:“當然,阿漁身邊得有一個幫手吧,這去了上京和進狼窩有什麼區彆,我得保護她。”
“你保護好自己吧。”鐘幼漁不屑,“今天要不是碰巧遇到我,你大概都走不出這個客棧。”
“我那是看她一個姑娘家,不計較罷了。”李季安還在嘴硬。
“但是太傅那頭……”鐘幼漁無不擔心。
“爹他雖說天天責罵你我,但是心裡還是惦記著你的,聽聞你下落不明,也是心急如焚,就算再也不情願,也確實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
鐘幼漁認可地點點頭:“等凝霜的病情穩定下來,我們再做打算。”
齊斂默默放下了湯勺,隻覺得口中的雞湯酸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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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幼漁與李季安許久未見,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鐘幼漁在李季安的房內待了大半晌才出門。
齊斂坐在門前的小院裡,來來回回路過了幾次,屋內亮堂的燭火像是燒在他的心上,抓心撓肝。
在他“路過”房門七次之後,那扇門終於打開了。
“齊斂?”鐘幼漁一出門就看到了杵在門口的人,“你怎麼在這?”
齊斂蒼白的臉色泛起一抹紅暈,乾笑了一聲:“無事,路過而已。”
鐘幼漁不疑有他:“這麼晚了,你快點休息吧。”
說罷,轉身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幼漁。”齊斂脫口而出。
“嗯?”
“我送你回房。”
“啊?”鐘幼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間的方向,“不用了吧……”
這裡到自己的房間隻要穿過一個小院就到了。
“這麼晚了,還是送你回去吧。”
雖然鐘幼漁不需要任何保護,然而齊斂的表情異常堅決,鐘幼漁隻能點頭。
清絕如水的月色灑在院中的小徑上,如輕紗籠罩,溫柔而恬靜。
“你和李季安關係似乎十分親密。”齊斂踏碎銀光,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和他從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剛剛穿越過來的鐘幼漁對周圍充滿了警惕與陌生,小小的李季安是除了親人外唯一能忍受她的壞脾氣和陰晴不定,堅定地將她當成朋友的人,鐘幼漁對於他是感激的。
“父王還一度想讓我嫁給他,還是太傅極力阻攔,才避免了此事的發生。”鐘幼漁想到以前的荒唐事,越發覺得好笑。
齊斂頓了頓,盯著月亮問道:“太傅不想他娶你嗎?”
“確切地說是太傅不希望我嫁給他,他嫌棄李季安每日花天酒地沒個正型,怕他辜負我。”
事實證明,太傅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兒子和弟子,鐘幼漁比起李季安隻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和李季安能成為朋友確實是臭味相投,兩個人一見麵總有闖不完的禍,國主終於認清了現實,把婚嫁這件事狠狠扼殺了。
“挺好的。”齊斂喃喃道。
“你說什麼?”鐘幼漁沒有聽清。
“自言自語罷了。”齊斂眸中笑意在月色下,漣漣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