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幼漁還沒過腦子,手快一步將那個女生從他懷裡扯了出來。
“你差點摔到他了。”鐘幼漁摸了摸鼻子,沒頭沒腦地說道。
靜安終於注意到了齊斂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她目光不善地打量著鐘幼漁:“關你什麼事。”
齊恕在旁邊低咳一聲:“靜安,皇兄現在是有家室之人,你這樣沒大沒小,會讓我們嫂嫂很為難的。”
齊斂沒有否認,衝著鐘幼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理了理衣服對靜安說道:“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要這樣再隨便往彆人身上撲了。”
“嫂嫂?”靜安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你彆叫。”齊恕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雖然叫靜安,但是性子和名字卻沒有一點關係。
靜安狠狠在齊恕手上咬了一口,齊恕吃痛鬆開了手:“我告訴你,你們這種和親是不會幸福的,我不會把表兄讓給你的。”
鐘幼漁倒是不討厭這個咋咋呼呼的小孩,微笑地看著她自顧自開啟鬥雞模式。
靜安見鐘幼漁沒什麼反應,炸起的毛頓時都被順了下去,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覺。
她撓了撓腦袋:“那……算了……表兄好好休息,我隔日再來。”
她風風火火地跑來,又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她性子就這樣,你彆怪她。”齊斂對著鐘幼漁說道。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
齊斂走了兩步,又回頭對鐘幼漁說道:“我和她隻是兄妹關係。”
鐘幼漁腳步一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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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兩人剛安頓好,還來不及喘口氣,就不斷有人找上門來,交待朔朝的基本事宜,為她進宮麵聖做準備,讓鐘幼漁煩不甚煩。宮裡就來了消息,請二人三日後入宮。
鐘幼漁歪著嘴癱倒在床上,雖然她覺得自己體壯如牛,但是這一路來的舟車勞頓,這繁忙的日程還是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雖然是一國公主,但是西洲人自由開放,不受拘束,她更是散漫,這種禮儀繁雜的地方真是心累。
齊斂就派人給鐘幼漁送來了朔朝的服飾,朔朝的服飾不同於西洲的窄袖短衫、束腰穿褲,衣服如同這如煙的江南一般紗衣輕籠,裙擺蕩漾,依舊是鐘幼漁最喜歡的紅色。
那繁複的禮服雖美,就像是捆綁住鐘幼漁的枷鎖,讓她心情低落。
“這朔朝的服裝和我們西洲好不一樣呢,真好看。”凝霜滿麵紅光地替接過衣服,注意到鐘幼漁的失神的表情,疑惑道,“公主,你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鐘幼漁無意讓凝霜更加擔心,隻是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那您早些休息吧。”翠微立刻為她點上了香爐。
雖然這幾日事情很多,但鐘幼漁睡眠一直不錯。
鐘幼漁屋內環繞一股異香,想來是與這香料有關,她隨口問道:“翠微,這點的是什麼香,倒是讓人神清氣爽。”
“是玉芝草做的香。”
“這香不錯,還是你細心。”
翠微輕笑:“奴婢哪有這能耐啊。這玉芝草隻生在朔朝西南芝霞鎮,名貴非常。是寧王爺說您車馬勞頓,這段時間又受了傷,傷了元神,要好好調養才行。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買到的,整個王府也隻有您與凝霜姑娘的屋內才能用呢。”
“給凝霜也準備了嗎?”
“是呀。王爺說凝霜姑娘夜不能寐,公主殿下每日憂心忡忡,必定傷神,所以為凝霜姑娘也備下了。”
鐘幼漁的心中瞬間盈滿了輕柔的暖流:“有勞他費心了。”
翠微和凝霜相視一笑,都沒有出聲。
房內隻剩玉芝草的香氣氤氳著,緩緩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