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走到犬大將跟前迅速單膝跪下,同時向他呈上一個明黃色的錦盒:“主公,您要的東西屬下已帶到”
“原希君,餘下的事也處理完了麼?”犬大將淡淡的問。
“是”原希點頭,露出一絲笑:“主公的謀劃周密之至,事情順利得超乎所有人想象。”
“很好” 犬大將頷首,同時向他做了個手勢。原希會意,回首對身後的部眾一揮手,上百人居然瞬息間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你,你的這群鷹犬又去做了什麼事?”妙歌望著犬大將,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最好彆看,我的公主。”犬大將笑笑,卻放開了她的手“我怕會驚嚇到你,所以特地將你騙到這裡。不過……”
不待他說完,妙歌已向放置在地上的錦盒奔去。
等看清盒中的東西,妙歌的驚呼還沒出口,整個人已暈倒在地。
犬大將將她一把抱起,臉色蒼白若紙的她已無力拒絕。
她倒在他懷中,淚水漣漣,口中不斷喃喃重複著兩個字“父皇……”
“你的父皇已經不在了,西國的江山已經易主,而你一直等待的那個人不會來了,永遠!”
犬大將埋首她發間,細細嗅著那沁人的馨甜,發出了一聲心滿意足的慨歎:
“你真美,我的皇後……”
又是這個惡夢!
妙歌從床上坐起,儘力平息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夜是如此寧靜,靜得可以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將額間汗濕的長發撩開,不經意的望向窗外,卻猛然間發現窗前慘淡的月光中靜立著一個人影。
修頎、挺拔,遺世獨立般飄逸,卻又帶著凜厲逼人的氣勢。
月光從他的身側斜照進來,銀色的長發如霜雪般四散飛揚,金色的眼睛在夜中閃爍著詭異的流光。
“你,是你!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出現?!
妙歌猝然扯開輕羅織就的錦帳,聲音中卻是憤恨多於驚恐;“你快走,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那個影子慢慢開口,聲音比月光還要冷淡:
“你又把我當成他了。我和他就這麼相像?”
妙歌怔住了:
“殺生丸…原來是你……”
“你……怎麼了?”殺生丸問。
妙歌淡淡的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殺生丸在心裡冷笑一聲,側過臉:
“我有事想問你”
“那你就等著吧,等我幾時心情好了,也許會聽你說說。現在,你馬上離開我的寢宮”
妙歌複又躺下,背對著殺生丸,銀色的長發海藻般流瀉於枕間。
望著那纖細柔美的背影,殺生丸心中湧動的怒氣又一點一點消逝殆儘。
他垂下了眼簾。
對你,我和父親永遠都那麼無可奈何……
他轉過身,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黑暗的房間中又恢複了平靜,靜得讓人幾乎快忘記時間的流逝。
妙歌在流光煥彩的象牙床上慢慢蜷縮起身子,儘管身擁華貴的錦被,可她還是覺得很冷很冷。
你是感覺到了我心中的憂傷,所以特地來探視我的麼?可我還是再次拒絕了你,一如往昔。
我唯一的兒子,卻不是我所期待的孩子,我甚至差點親手殺死你。可是當時你那樣平靜的望著我,小小的身體沒有絲毫掙紮,就仿佛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如果嬰兒也有記憶,你是否會恨我?
如果恨,就儘管深深的恨下去吧。
至少,在一切都結束時,心,不會太痛。
妙歌將頭埋進枕間,單薄的肩,在月光中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