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原來如此!
殺生丸仍舊不曾抬頭,苦澀的笑容在他唇角轉瞬即逝,他隻是將她抓得更緊。
妙歌歎息著摟緊了他,“原諒我,好嗎?
“迷城的主君答應我,隻要我去,他絕不傷害西國的子民,美泉宮的一草一木也可得以保全。不要笑我為何輕信敵人的話……”
她頓了頓,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我相信他”
相信他?那麼我呢?父親呢?
殺生丸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你始終對他還是特彆的,你還是那麼自私,所以就算傷害了血緣最近的我們,你也是甘願的。
“彆了,我的……”
她鬆開了手,在那瞬間,殺生丸抬起了臉,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卻又歸於無聲。
那雙溫柔的手最後輕拂過他的臉頰,與飛一同消失在了黑洞儘頭。
一切又恢複了原樣,隻是,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殺生丸無力的靠在地上,意識慢慢消逝。
其實,最想問的那句話隻是——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漫天的火光中,那個身影自濃煙密布的空中翩然降落。
地上滿是殘肢斷臂,交織著殷紅的血,幾乎已無可落腳之處。
他足尖輕點,落在了一段倒塌的宮殿屋簷上。
被煙火毀損的簷角上,一隻白色巨犬的圖徽依稀可辨。
全部都毀了麼……
來者銀色的眼睛冷淡的掃過四周,緊抿的薄唇上浮出一絲笑。
可他的笑容轉瞬就凝聚在臉上,因為四周殘垣斷壁上燃燒的火焰突然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驅使一般,竟紛紛向他所站的位置蔓延過來,隻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整個人包圍在了烈火之中。
金色的火焰,卻泛著詭異的紅光,熾熱的氣息中,彌漫著腐爛的惡臭,以及,濃烈的血腥味。
來者一側的衣角被熱浪揚起,火舌瞬時席卷而上,根本還沒來得及看清燃燒的過程,那片衣角就化為了黑色的粉末。
原來不是人間的火焰呢……
他奇異的銀眸眯了眯,麵上的表情卻是絲毫未變。
隻見他徐徐chou出了腰間的佩刀,那把造型古怪的黑刀在出鞘的刹那發出了絲絲微鳴。
那聲息極輕,卻極有規律,初聽似風聲,細聽又仿佛是哭泣聲。
伴隨著這聲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四周遍布的屍體上浸染而出的鮮血竟似活了一樣,慢慢從四麵八方向火焰包圍的方向湧來,鮮血所到之處,火光開始變得微弱。
“哼哼,如今你操控死靈之血的手法越加純熟了麼,不過剛死之人的怨念極為強大,你可得當心被反噬了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來者抬起頭,對懸浮在空中的男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召來地獄業火所冒的風險也一點都不比我小呢,殷一洋”
談話間殷一洋已降至他麵前,湛藍的眼睛在火光中閃爍著冷光,“安漠隱,你真是無處不在。這麼喜歡像條狗一樣的跟蹤彆人,難怪主君對你青睞有加”
安漠隱對他的刻薄話付之一笑,將刀收回了鞘中,“幸好我來了,不然整個西國怕要被你儘數毀去了。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主君多多少少對西國的女主人還是會有些難以交待吧,必竟他們倆人之間是有約定的。”
殷一洋冷笑,“多麼虛偽,其實主君想滅亡西國的心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還要迫切,對吧,既然主動權已在我們手中,何必和那個女人定下一個如此可笑的約定?‘絕不傷害西國的子民,美泉宮的一草一木也可得以保全。’哈,也隻有那個女人會相信”
“她信的不是主君,是‘煞’”安漠隱搖頭,居然輕歎了一口氣,“可惜她根本沒料到現在的‘煞’是什麼情境。不然她是絕對不會禁錮殺生丸,安安靜靜跟飛回到迷城的。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晚了,西國已麵目全非,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愛情果然會讓人盲目和不顧一切呢”
殷一洋望著滿眼的狼藉,緩緩開口:“我隻想看看醒來後的殺生丸是何等表情,特彆是看到她時……”
“那個叫鈴的小姑娘麼?”安漠隱會意的笑了,“快了,他很快就會看到這一切。要想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傷害他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你想怎樣一泄心中之恨呢?”
“很簡單,我要當著他的麵,慢慢割斷小姑娘的脖頸”殷一洋大笑著躍到了空中,轉瞬就消失了蹤影。
“魔鬼”
安漠隱望著被火光映紅的天空,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