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你之前的時間裡，我的感官一直被壓抑著，而你出現，大概就是教會了我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這樣的我，也可以擁有自己的新生嗎？兔子小姐，我很愛你。”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對我訴說著他的想法，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和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沒乾的發絲劃過我的肩膀，紅色的眼睛此刻也收起了所有的驕傲和野心，渴求一個答案:“你也愛我，對嗎？”仿佛是一個孩子在渴求他從未得到過的愛和表揚。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又將手放在他的背上，這樣抱著他，仿佛在抱一隻大型犬。我知道這個懷抱有多麼溫暖，溫暖到讓我們都舍不得離開彼此。

我很想告訴他我有多愛他，可是，我正在努力地忍著眼淚，我怕我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小的時候，我總是不被允許表露自己的感情，隻有在這幻境裡，我才能短暫休息。”

聽他說完，我才明白原來這個地方是他的幻境。我舍不得離開這兒，我想知道更多的他，想讓他知道，我會愛他，是完完全全的那個他。不過，如果陸沉不想讓我知道他的一些想法，我也會尊重他。

“陸沉，現實和幻境，你可以分清嗎？”我能感覺到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肩膀上的重量輕了一點。他抬起頭，眼神裡出現了一絲錯愕。這一刻，驕傲的那個他居然產生了想要逃走的想法。他鬆開我腰上的手，而我拉住他，沒打算給他離開的機會。

我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耳廓。

“我想我是分不清的。”我帶著笑意對他說，

“和你在一起之後，你總是會對嘗試新東西的我進行表揚。說實話，我沒那麼喜歡嘗試，畢竟，一成不變是不會出錯的。”我又吻了吻他的臉頰，對他說，“但是，每當我想到你，我就會對自己說，我想要再優秀一些，才能跟得上你的腳步。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陸沉還是會誇那個勇於嘗試的我。陸沉會永遠喜歡我，這就是我勇敢地踏出我所有第一步的底氣。”

“你看到一切的是幻境還是現實呢？我想這並不重要，如果分不清的話，選擇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那個。比如，懷裡的溫度，情愫綿綿的吻，緊張的喉結和你的真實存在。”

兔子小姐，更高興你能告訴我這些。現實和幻境，我想我也分不清楚了。”

“如果懷疑的話，就再抱我緊一些。”在確認我是真實的以後，他也放鬆下來。

聽著我的話，他動情的眼睛盯向那窗口，剛剛烏鴉掉落的窗口，烏鴉展翅飛走了。隻有光撒下來。

我學著陸沉的語氣說:“今天，我也看到了很多我從沒見過的你，我很高興。我的小哆啦，你需要獎勵嗎？”

陸沉笑了笑:“是銅鑼燒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哦。”

陸沉繼續說:“兔子小姐的禮物，我都會喜歡。”

他鬆開了手，我背過身去，補了一下口紅，又轉過身來。我看到陸沉倚靠在餐桌上，低著頭，蠟燭的焰火在他眼睛裡跳動，燭光在他臉上分明出陰影和光亮。陸沉，這個時候的你又在想什麼呢？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我的獎勵是，我會一遍又一遍地用我的所有可以做到的方式，在你懷疑現實和幻境的時候，確認我會在你身邊，這是你永遠可以視作真實的一件事。”

“兔子小姐……”陸沉抬起頭來，燭光和窗台的陽光一並撒在他的臉上，擦去了所有可能存在的陰影。

“我猜你要問我，你該怎麼確認呢？”

陸沉笑了笑，對我說:“兔子小姐，搶答很正確。所以，我該如何確認呢？”

“或許越清楚、越濃烈的感覺越是容易確認。”

“所以，兔子小姐塗上口紅，是為了在我身上留下濃烈的印記嗎。”

我停了一下，眼前香豔的場景，給我作為設計師的身份帶來的感觸，是震撼的。我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眼前人，像看自己的藝術品一樣:“沒錯哦。我想，對我來說，陸總在各種意義上都十分秀色可餐。”

“我的大設計師，你有什麼特彆的想法嗎？”

“我喜歡看你現在的樣子，在一眾菜色裡，你是最香甜的那個，再繁雜的水果玫瑰，都會在你麵前黯然失色，淪為裝飾。”我不緊不慢地說著，名為愛情的繆斯指引我將手指滑向他結實的小腹。

“陸總，你是否願意接受藝術的擺布呢？”

“我的大設計師，我想我是願意為了藝術獻身的，如果是作為你的作品的話。”

我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肩膀，創作的那根神經興奮著注視眼前的一切，就開始醉心於我的藝術品。

我將一隻手放在他的腰上，一隻手放在他的脖頸，在我搭上他的脖頸的時候，他的身體細微地顫抖了一下，距離讓曖昧的氣息在房間裡肆意散發，紅色的眸子像是在自我克製，克製中流露出的野性又在不受控製地喧發著欲望。

“陸總，這裡很敏感嗎？”我的手指敲擊他的脖頸，他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一下，嗯了一聲。我向前吻去，將紅色吻痕輕輕地印在陸沉喉結上，像是打上了作為我的所有物的標簽，他的呼吸明顯變得沉重起來。我很喜歡看著他在我的動作下細微地動情，像是用糖果就能輕易被掌握的野獸。我繼續吻上他的耳朵，臉頰，嘴唇，再是鎖骨，攻勢一路向下，陸沉的身體為了配合我又將重心落到桌麵上，最後幾乎是躺在了餐桌上。

兩個人的動作是大了些，銀色的盤子和酒器散落，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伴著親昵的吻聲，紅酒、水果和玫瑰散發出甜膩的氣味。

“陸沉，不要太緊張，不用壓抑住自己，這個畫麵需要你真實的反應。”

……

……

……

“咚咚咚。陸總。”周嚴的聲音傳來，“晚餐時間到了，我來叫您和小姐。”

“很遺憾，甜點隻能留在晚餐之後了。”陸沉無奈地對我笑了笑，“不過今天的菜色，相信你會喜歡的。”

我也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