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嫡女秦若瑾身後跟著一眾丫環護衛,比之當今公主的派頭還要大些。
雲晚意原本並不想與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起爭執,可是她這般咄咄逼人的架勢還真是讓人厭惡不已。
“我說這方圓百裡怎麼一股子酸臭味呢,原是秦小姐打翻了醋壇子,嫉妒我能金屋藏嬌呢,你要是行你也搶個男子放在府裡疼惜,何故來招惹我。”
雲晚意抬手撫了撫腰間的軟鞭,它都有些蠢蠢欲動了呢。
辭月正欲上前與秦若瑾理論,雲晚意抬手阻止了,以她秦若瑾的腦子怕是不夠與她的丫環周旋,隻會丟醜罷了。
更何況,甚至不用她出手,秦若瑾自己也會將麵子裡子丟個乾淨,她隻需靜待好戲即可。
“雲晚意,你怎麼不將那麵首帶出來讓我們瞧瞧,也好開開眼。”
秦若瑾麵露挑釁,下巴揚得高高的,那股子囂張跋扈之意儘顯。
“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瞧了,難不成秦小姐經常出入長春院,所以行為舉止才會如此粗鄙輕浮。”
雲晚意雙手抱胸,微微仰著頭,絕美的臉上神情冷淡而不耐煩。
長春院乃京城第一大風月場所,長春院裡的小倌個個風姿綽約,麵如霜色,令人瞧了忍不住心馳神往。
“你血口噴人,我何時出入過長春院,再胡說我命人拔了你的舌頭下酒吃。”
秦若瑾下意識瞥了一眼周遭的人群,臉紅脖子粗地上去就要扇雲晚意的臉,青黛動作利落地往雲晚意身前一橫,那架勢任誰來都不可能越過了她去。
“嗬,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雲晚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論耍嘴皮子功夫這京城還有誰說不過秦若瑾的,大抵也隻有傻子了。
“滾開!你一個伺候人的低賤丫頭!竟敢擋在本小姐麵前礙事,小心我將你賣入那煙花之地,受儘侮辱與折磨。”
秦若瑾柳眉倒豎,一雙杏眼瞪圓了,雙手叉腰,活像個當街撒潑的悍婦。
“丞相府嫡女出言不遜,有損丞相威嚴,也不知丞相大人得知你這個不孝女在外如此敗壞他的名聲會作何感想。”
雲晚意出言嘲諷秦若瑾,這般胡攪蠻纏擾了她遊湖的心情,豈能輕易讓她痛快了。
“你你……”
秦若瑾眼圈微微一紅,擺出一副受儘羞辱的委屈模樣,還用錦帕掩麵抽抽搭搭起來。
“你一個始作俑者彆總是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今兒個挑事的可是你,我想著這周圍的百姓們又沒瞎又沒聾的,難不成還會被你給欺騙了?”
雲晚意冷嗤一聲,做戲誰不會,可是她並不想讓自己被旁人當猴一樣看。
這秦若瑾也真是豁得出去,方才不還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該不會是這周圍出現了令她在意的人吧?
雲晚意下意識朝著四周看去,果不其然從遠處緩緩走來的正是時硯禮。
秦若瑾難得露出一副嬌羞的樣子,含羞帶怯地將視線往時硯禮身上投去。
“硯禮哥,你怎麼來了?”
雲晚意微微有些訝異,莫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特意來尋她的。
時硯禮步履從容地走至雲晚意身邊,身形高挑挺拔,清潤如玉的容顏俘獲了在場女子的芳心,仿佛不染人間煙火的謫仙。
天盛國民風開放,男女大防不算嚴苛,所以人群中不乏年前貌美的未出閣女子正癡癡地盯著時硯禮。
秦若瑾眼睛裡快要噴火了似的,她狠狠一跺腳,手中的錦帕快被擰成了一根麻花。
“意兒,以你的脾性輕易不與旁人起爭執,所以……”
時硯禮最是護短,見不得有人對雲晚意陰陽怪氣,秦若瑾還敢當街囂張跋扈,豈不是在有意為難。
“所以硯禮哥哥,此事真的是雲晚意有錯在先,她對我出言不遜,我才要好好教訓教訓她的。”
秦若瑾帶來的一眾丫鬟護衛紛紛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家主子這扯謊的本事堪稱一絕。
“你難道聽不出來嗎,我的言外之意是意兒從不喜與人糾纏,今日之事怕是你挑釁在先,想來這周圍的人皆為見證者。”
時硯禮手裡正提著一個精致的紙包,紙包裡裝著的是雲晚意最愛的栗子糕。
“咯,你這纏人的丫頭,我可是特意跑到東大街替你捎回的這栗子糕,趁熱吃才不會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
時硯禮將手中的紙包遞給雲晚意,還極其溫柔地伸手在她柔軟的發頂輕拍了拍,眼神中滿是寵溺。
秦若瑾瞧著眼前這一幕,發恨地簡直快要咬碎了一口銀牙,為什麼時硯禮的目光總是為雲晚意停留,她哪點比不上雲晚意了。
“哦,對了,意兒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聽聞前幾日你被賊人劫出府,隨後遇上了一些黑衣人,雲伯父已經查到了他們背後的操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