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被抵在男子厚實寬闊的胸膛前,陸淮之胸腔裡的心跳聲似擂鼓一般,一下一下重重敲打著她的心房。
屋內的燭火明明滅滅搖曳著,內室裡昏黃的光線下,兩人就這般靜靜地擁著,燭火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細微聲響在兩人耳邊不斷響起。
陸淮之彎腰低頭附在雲晚意耳邊,一縷發絲輕拂過她的耳廓癢癢的,她似乎快要忘了呼吸,更忘了來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采花賊。
男子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我猜,這錦囊裡寫的一定是讓你嫁與我,不然也不會在一開始讓你救下奄奄一息的我,看來世子注定是娶不到心上之人了。”
思及此,陸淮之隻覺得身心皆愉悅極了,他從不信命,可是此時他覺得連上天都在幫他。
雲晚意猛地一抬腳,用儘全身力氣狠狠踩在陸淮之的右腳背上,疼得他那張妖媚惑人的絕世容顏都扭曲了幾分。
陸淮之亦不想驚動她的丫環們,隻能咬牙拚命忍住,劇烈的痛感使得他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也不是好惹的,你下次若是膽敢再擅闖我閨房,我非得用軟鞭將你吊起來,打得你皮開肉綻不可。”
雲晚意一向清冷的臉上儘是羞惱,說出的狠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威懾住任何人。
“我倒是十分樂意,這可是閨房之樂呢,我將來的娘子懂得倒是挺多,想來娶了你為夫也能儘享人生這一大樂事。”
陸淮之那雙桃花眼在此時更是藏匿了幾許深情,而這份深情自然不能輕易被她窺見。
“快滾,今夜彆讓我再瞧見你,當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登徒子。”
雲晚意咬了咬牙,自從他來了府裡,她再難維持原本清冷不問世事的性情,時刻都會被他挑起一股子無名怒火。
陸淮之一臉的饜足,好似那偷腥的貓兒,原本因為病痛導致的蒼白膚色這會兒也染上了些許的緋色。
“走了,娘子的香閨我還想再多闖幾次。”
陸淮之從窗戶跳了出去,一個抬腳輕躍上一棵大樹,雲晚意再抬眼時一襲白色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裡。
此刻,小白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喵嗚喵嗚”叫了幾聲,好似在幫某個人掩蓋不軌行徑一般。
“小東西,你每次倒是出現得恰到好處,想來你這是棄明投暗,從心心念念的世子府又回了國公府景瀾院吧?”
小貓兒好似聽懂了一般,兩腿交疊地圍著雲晚意腳邊轉悠了好幾圈,尾巴翹上了天。
隨後,它又一躍而起,跳到了桌案上,伸出可愛的貓爪點了點那錦囊。
“小東西,你又不識字,莫不是想看這錦囊?”
雲晚意的蔥白手指點了點小貓兒的腦袋,還有些氣惱地戳了戳,她似乎將這貓兒當成了某人,發泄著心中的怒意。
雲晚意將方才未來得及打開的錦囊從小貓兒爪子裡搶了回來,她從錦囊裡小心拿出一張字條,展開字條果然見上麵寫著“解困之法唯有嫁與陸淮之。”
她手中捏著字條思索了好一會兒,聽到外間傳來動靜她才將紙條收入了錦囊裡。
這算哪門子的錦囊,雲晚意不滿地撇了撇嘴,覺得這是高僧在忽悠她呢。
“小姐,奴婢方才好像聽見屋內有動靜,感情是這小家夥鬨出來的。”
辭月笑嘻嘻地將從小廚房帶回來的小魚乾放在地上擺好的小盤裡。
“小姐,這小貓兒現如今是越發矯情了,吃食不擺放在盤裡還不樂意吃了。”
“可不是一個披著白衣的家夥麼,也不知腦子裡的哪根弦繃斷了。”
雲晚意蹲下來盯著小貓兒快活地吃著小魚乾,時不時還舔舔爪子,可給它講究壞了。
“小姐這是說的小貓兒嗎?彆說這一身白衣毛茸茸的倒是挺好看的。”
辭月並不知曉雲晚意口中究竟說的是誰,還以為在念叨吃小魚乾的貓兒,也就順勢附和了幾句。
雲晚意知曉辭月將她口中喜穿白衣的陸淮之認作了這小白貓,登時覺得好笑不已。
他可沒有眼前這個小家夥有意思……
不過幾日的功夫,鎮國公府嫡女即將與撿回來的俊俏男子定下婚約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世人皆言這位年輕男子可是享了滔天的福氣。
接踵而來的還有丞相府嫡子去皇上那裡求一紙聖旨賜婚的消息,他求娶的也是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丞相府嫡子此舉氣得丞相大人將他禁足在府中月餘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