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答應我方才提出的要求,那我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將你的丫環納入府裡當小妾了,至於她進了丞相府會過什麼樣的日子,意兒怕是再無權乾涉了吧?”
好一個卑鄙無恥的下流東西,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她院子裡的丫頭身上。
“你若是敢動我院中的這兩個丫頭,我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要不咱們走著瞧吧?”
雲晚意氣急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一向知道秦義驍卑鄙無恥,卻沒承想他竟無恥到了此種地步。
陸淮之眼含嘲諷地斜睨了一眼秦義驍,眸中不自覺閃現出一抹強烈的恨意,這股子恨意像是冬日裡刺骨的風刀,一刀一刀淩遲在秦義驍身上。
陸淮之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恨意被雲晚意快速捕捉到,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時刻留意著此人的情緒變化。
他與秦義驍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往與糾葛呢?
秦義驍死死咬住後槽牙,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一直與他作對的死女人給掐死。
若非看在她還有幾分姿色的份兒上,他何須自降身份來此地委曲求全,還任由她這般當眾羞辱。
“雲晚意,你彆不知好歹,小爺我可是堂堂丞相府的嫡長子,之所以能看上你也是因為你的姿容入了小爺我的法眼,那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這般不知進退,看來是真的不打算將丞相府放在眼裡了?”
雲晚意不著痕跡地掩藏了眼中的不屑,現在還不是與他硬碰硬的時候,她必須時刻提醒自己她的身後可是整個鎮國公府。
雖然鎮國公府也不懼丞相府勢力,可是秦丞相為人陰險毒辣,行事不擇手段,如果任由他在皇上身邊搬弄是非,連累的就會是整個雲家。
她不能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而毀了整個鎮國公府,她必須未雨綢繆,待到真正扳倒丞相府的那一日。
“秦公子此話差矣,我何時將丞相大人不放在眼裡了,分明是秦公子自己將丞相大人的臉麵死死踩在腳底下。試問哪家公子會在青天白日闖進女子閨閣這般胡言亂語,更何況我已與陸公子定下婚約,你若是橫刀奪愛,皇上當真會不顧及鎮國公的顏麵嗎?”
雲晚意此話一出,秦義驍後背忽地驚出一身冷汗,他可以不顧及鎮國公的臉麵,可是如果連皇上也越過了去,他爹爹怕是第一個不可能饒過他。
“哼,你不用拿皇上來要挾我,皇上如此器重我爹,豈是你們鎮國公府可以比的,我爹在朝中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豈會薄待了丞相府眾人。”
秦義驍神色自若,一臉篤定的模樣,一說起自家那個當丞相的爹不由得嘚瑟起來,滿麵春風的囂張模樣,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雲晚意麵對秦義驍一副囂張至極的模樣突然沉默了下來,她抬眼打量了一下高揚著下巴的秦義驍,她似乎能夠預知秦家上上下下百來號人最後的結局會有多慘烈。
陸淮之拳頭捏緊,死死盯著秦義驍那張令人惡心的嘴臉,修長的下顎線繃得緊緊的,哪怕他再怎麼極力忍耐,也無法平靜地麵對眼前這個醃臢玩意兒。
雲晚意察覺到情緒處於暴怒邊緣的陸淮之,為了不引發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她開始驅逐秦義驍離開國公府。
“秦公子還是請回吧,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還請秦公子好自為之。”
雲晚意麵色陰沉地下了逐客令,偏生秦義驍還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他可是裝了一肚子氣來的,豈能再裝了一肚子氣回去。
“小爺我今日未達成心中所願,豈會就此離開。雲晚意,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秦義驍顯然是怒了,他怎麼能容忍區區一個女子三番兩次地將他不放在眼裡。
刀劍出鞘的聲音驀地響起,陸淮之手握利劍,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麵前站著的潑皮無賴,眼神中倏地籠上一層嗜血的寒意,若是當場斬殺這個畜生,也算為陸家逝去的那些冤魂報仇雪恨了。
秦義驍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眼神懼怕地盯著陸淮之手中的那把利劍,劍身泛著冷冽寒光,而他此時正站在這把劍的正對麵。
他頓感脖子一涼,想要罵出口的話在喉間打了個轉兒又收了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區區一個賤民竟敢在他麵前舞刀弄槍,日後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小子。
“還不快滾!”
隨著陸淮之一聲極具壓迫性的怒吼,秦義驍不甘地瞥了一眼雲晚意的方向,最後像是夾著尾巴逃竄的野狗,一步三回頭地小跑出了院子,狼狽的模樣彆提有多滑稽可笑。
雲晚意眼神複雜地注視著依舊執劍的陸淮之,男子渾身上下充滿了凜冽深寒之意,像是暴虐的野獸困在囚籠裡一般。
“你似乎對他恨之入骨?”
直至目前為止,這是雲晚意唯一能捕捉到的有用信息。
陸淮之卸掉一身的防備與殺意,淩厲的眼神也隨著雲晚意的出聲而柔和了些許。
“雲小姐這是想窺探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