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戲的陸霽明,正準備發個圖片給祁槿,一個手滑便打出了語音電話祁槿,陸霽明還未從這飛速的變化中反應過來,那邊就已接通了,“喂”鼻音濃重,一聽就感冒了,陸霽明微微皺了皺眉,小聲問道“你感冒了嗎,吃藥了嗎?”
“嗯,吃了,準備睡一會”祁槿眼皮子不斷打架,說完這一句話,便隨著藥力作用進入夢想,陸霽明聽著略有些沉悶的呼吸聲,更小聲的說到“晚安”。
掛了電話,站在窗口,微暖的清風拂過耳畔,做人總是束縛,有著諸多的不可,不能,若能做一縷清風多好,自由的遊走在世間,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陪在想陪的人身邊。
嗓子乾涸的如同龜裂的大地,每一次吞咽都在扯動痛覺,她緩緩睜開眼,坐起身,半靠在床頭,剛準備拿起床頭的保溫杯,喝口水,倒了半天,一滴沒有,她無奈歎歎氣,掀開被子,披上外套,帶著頭重腳輕的失重感,拿著杯子朝客廳走去,一路走,一路開燈,她喜歡家裡燈火通明的樣子,仿佛如此便能帶走一個人的孤寂一般。
水壺中的水早已冰涼,將壺中水倒儘後,她又接了一壺水,按下開關,坐在椅上,雙手撐著桌麵拖著她的腦袋,閉著眼,聽著沸騰的聲音,靜待水開。
“扣扣~”響起的敲門聲,在黑夜裡異常清晰,驚的阮宋凝瞬間清醒,睜開眼盯著門口,心直接懸到了嗓子眼,腦海中閃過無數個電視劇裡的片段,敲門聲不止,她立刻跑到廚房抽出一把水果刀,握著它衝進房間裡,將它放在身側,從床上拿到手機,蹲下身子,強穩情緒,抖索著解鎖,準備打電話給祁槿。
就在此時,張辰時打入了電話,阮宋凝立刻接通電話,驚慌失措的說道“張辰時,門外有人在敲門,我.....”越說越輕,話語逐漸哽咽,眼淚撲簌,她努力深呼吸,穩定心神,準備繼續說下去時,就聽到那端的人語氣溫柔,帶著抱歉的開口道“是我,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那一瞬間,也不顧電話的狀態,阮宋凝整個人滑坐在臥室地板上,眼淚仍不受控的滑落臉頰,提著的那口氣,卻緩然落地,兩人誰也未曾再開口,空氣中的靜默,是她在緩解害怕。
張辰時穿著灰色寬鬆毛衣站在門口,拿著手機的手,不斷攥緊,是他著急了,他不該看到燈亮便莽撞過來,應該先打個電話,這樣她也不會受到驚嚇,內疚與後悔如浪潮般席卷而來。
過了十幾秒,阮宋凝緩過了神,看到未曾掛斷的電話,抹了兩把眼淚,紅著眼眶,隨意套上家居服,就朝門口小跑去,打開門看到身著單衣的張辰時,蹙了蹙眉,可彆再感冒了。
未給張辰時反應的時間,阮宋凝看了一眼,留下一句“你,先進來”扭頭往屋內走,便消失了身影。
阮宋凝先是跑到了廚房,兌了杯熱水遞給張辰時,又跑向沙發上拿過毛毯,踮起腳尖,仰著頭,為他披在身上,或許是“千萬彆感冒”的信念太強,以至於阮宋凝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動作完成的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
張辰時卻紅了耳尖,低著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睫毛上殘留的水汽,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抬起,慢慢靠近,帶著點小心翼翼,想將她圈入懷中,卻在阮宋凝轉身的刹那,快速縮回了,攥著空拳垂在身側。
屋內四溢的米香,勾起了阮宋凝的消失許久的餓意,哪還有心思去關注那伸出又縮回的手。
偶像劇般的情節,也許曾出現過,隻不過,那一時刻出現的不是細膩心思,而是神經大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