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 “我的意思是,師妹也可以給我寫……(2 / 2)

“不必。”意料之中,謝知庸沒有接受。

越滿見狀,掃視周圍一圈,掩嘴壓低聲音謹慎:“其實朝然師弟與此筆有點愛恨糾葛,看見它就渾身發熱風寒感冒高燒不退泣涕橫流,所以忍痛割愛給我的,我才拿過來給師兄借花獻佛。”

謝知庸一貫冷清,這會神色也不免有點莫測,一臉看傻子似地看著她。

越滿和他對視了幾眼:“好吧好吧我瞎編的!”

“但是師兄要是不收下,渾身發熱風寒感冒高燒不退泣涕橫流的就是我了!”

大概是越滿耍賴撒潑的架勢都要做好了,謝知庸和她又對視了一會,在對方理不直氣壯的架勢下敗下陣來,沒辦法,隻好接過:“那就多謝越滿師妹……我回去藏書閣找下有沒什麼入門的書籍給你送去。”

越滿愕然,可憐巴巴地問:“我也不是不愛學習也不是不想看書,隻是出於本心地問——能不能不要書啊。”

謝知庸揚眉,嘴角帶了一點笑,不置於否。

“師兄筆也收了,得回答我個問題,不,是回答唐師弟個問題。”越滿想起正事,正襟危坐:“師兄覺得於謠師姐,呃,師兄和於謠師姐。”

越滿糾結半天沒想到怎麼開口,萬一真有點什麼,她會因為知道太多被秘密處理嗎?好氣,早知道不該答應唐朝然的,直接武力脅迫他把筆拿出來就好了。

“朝然師弟和於謠師姐一向親近,他想知道些於謠師姐的事情。”越滿倒飾了下措辭,開口。

謝知庸看起來有些糾結,他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我和於謠雖是同門,但並不親厚,我於這些事也一向不怎麼上心,師妹或許可以找其他同門問下。”

越滿可算鬆了一口氣,她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也就隨口一問,唐朝然有事沒事天天給於謠師姐寫信,我讓他自個問去。”

對方頷首,場麵一時又冷了下來,越滿受不了這古怪的氛圍,正想找個理由溜之大吉,謝知庸又悠悠喊住了她:“我上次知曉師妹風寒,是恰巧和於謠在一起看到了唐師弟寫的信。”

越滿早就猜到,思及那封把她畫得特彆醜的信,火氣又上了幾分,決心回去一定要對唐朝然“大開殺戒”。

但麵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都怪唐朝然把我畫得不怎麼好看。”

聽到她的話,謝知庸回憶了一下,沒忍住彎了下嘴角。

“那師兄我就先走了!”越滿今日和反派小有所聊,kpi完成,預備撤了,卻見謝知庸似要開口,皺著眉欲言又止好幾回。

他的臉上難得露出一點神情,這會糾結起來的模樣像是冰雪消融了,總算有點這個年紀的少年人該有神情。

越滿也不言語,靜靜地等他開口,忽而一陣風過來,卷起了淡淡的梅花香,越滿驚覺,原來是師兄封的梅花又開了。

鼻端是清淺的梅花香,越滿聽見。

對方有些懊惱的開口:“我的意思是,師妹也可以給我寫信的。”

*

畫符一事,講究的是心平氣和。

“越滿你彆瞎給我搗亂了,一邊玩去!”林曉曉看著她又廢了一張,氣得眼皮直跳:“一張符紙也算難得呢。”

林曉曉最近偷偷下山被師父抓住了,罰她寫兩百張去水符,越滿對自家師姐於心不忍,答應了她下午來幫忙。

這是最簡單的入門符咒之一,照往常,越滿不消時就能搞定一張,大抵是今天心情有些飄忽,畫了幾張總是畫不好。

聞言,越滿於是捧著硯台,老老實實蹲在她隔壁,盯著她畫。

對方的眼神仿佛有實質,林曉曉畫了幾張也全都失敗了,她敗下陣來,一拍桌子,問:“什麼事啊把我們越滿師妹弄得魂不守舍。”

聽出對方語氣裡的戲謔,越滿歎了口更大的氣。

謝知庸允許自己給他寫信,理應是好事,但是,尷尬就尷尬在,越滿是惡毒女配的人設,她的目的,要黑化反派。

可以寫信,難不成在信裡對謝師兄冷嘲暗諷陰陽怪氣?

當然,這話是不能對林曉曉說的。

畢竟她是謝師兄矢誌不渝的毒唯。

於是她挑開話題:“一點小事,話說師姐,你下山做什麼?”

這顯然是個成功的轉移話題,林曉曉眼睛一瞪,不吭聲了。

憑借越滿多年追劇看小說的經驗,這裡麵一定有大事,她撒嬌:“林師姐?曉曉師姐?師姐!我好想好想好想好想知道!我保證不對外說,嘴比師父瞞著師娘喝酒還嚴!”

林曉曉被她一扯袖子,一蹭肩膀,心都軟了大半,但還是很有底線地站起來,說:“不行,彆給我撒嬌啊!”

林曉曉突然站起來,越滿隻能鬆手,她癟起嘴:“好吧既然如此!師姐要是不告訴我,我就不起來了。”

隻能說,越家在撒潑打滾上是有點脈脈相傳在的,越滿的扮可憐很成功,林曉曉和她大眼對大眼地看了一會,敗下陣:“好好好告訴你,快給我站起來,蹲著像什麼樣子。”

越滿巋然不動。

“都說告訴你了。”林曉曉皺眉。

“不是,”越滿抬起頭,表情一言難儘:“師姐,我蹲久了,腳麻了。”

林曉曉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