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歲 “隻有你一個人有的。”(1 / 2)

修仙世界沒有電視機,越滿錯失了一起看春晚的大好時機,又覺得簡簡單單聚在一起吃飯也不錯。

林曉曉和唐朝然因為一道菜對上了。

兩人廝殺的那叫一個激烈,越滿趁他倆不注意,率先夾走了那片炸得最好的肉,引起兩人的共憤,再往後就是越滿夾菜他移桌。

三人玩得不亦樂乎,直到都被孟神醫拿筷子打手背才都收手。

越滿坐在謝知庸隔壁,她伸手拽了下謝知庸的袖子角,用氣音:“師兄,我想吃魚肉。”

於是謝知庸跨了大半桌給她夾了。

越滿一邊扒拉著碗裡的菜,一邊和林曉曉同仇敵愾地在於謠麵前細數唐朝然的幼稚行徑。

唐朝然急得不行,差點就上手捂於謠耳朵了。

越滿和林曉曉對視一眼,偷笑,暗暗給唐朝然比了個五。

唐朝然咬咬牙,不甘不願地點頭了。

怒賺五十兩的兩人看唐朝然也順眼可親了,挑了個話題說起其他的趣事。

*

老人家早睡,吃完飯,孟神醫給他們發了壓歲就打著哈欠進去睡了。

越滿決心要守夜,一邊強撐著眼睛,一邊靠著林曉曉聊天。

“師姐以前怎麼過年的啊?”

“反正不如今年。”林曉曉嗑瓜子吃,含糊:“今年好熱鬨啊。”

“多虧有我,”越滿得意:“我們還賺了小皇子五十兩。”

“才五十,是我們便宜他了。”林曉曉煞有其事地點頭:“這種封口費,我對外都要好幾千的。”

“你有什麼封口的,不能和我說的秘密?”越滿來了興致,扒拉她。

林曉曉頓了一下,伸手拍她:“不該打聽的彆瞎打聽。”

話落,她又挑開話題:“今晚的魚肉好吃。”

越滿知道林曉曉轉移話題,給她做了個鬼臉,又敷衍地回她:“是啊,還沒有刺。”

林曉曉又一拍她:“也不要這麼敷衍我行吧,哪沒有刺了?”

越滿被打,嗷了一聲,剛想忿忿不平地接話:就是沒有刺。

末了,終於想起來了什麼。

她把視線移到在廚房給她們煮甜湯的謝知庸身上。

笑著點頭:“同意!今晚的魚肉很好吃!”

*

月亮冒出來,銀輝灑在雪地上,亮閃閃的。

唐朝然看到於謠坐在門口台階看雪,跟著走過去。

於謠給他讓了個座。

“師姐在想什麼?”唐朝然撿了根樹枝,在雪地上畫畫。

“我第一次過年。”於謠偏頭,看他畫了個小人,跟著拿樹枝有樣學樣在隔壁照著畫。

“這個地方是眼睛。”於謠老是畫不好小人的臉,小人一本正經的表情讓唐朝然想笑不敢笑:“沒關係,以後我……們都會陪師姐過年。”

小人眼睛畫太大了,看起來麵部不協調,於謠也知道自己好像沒什麼天賦,拿著樹枝就要把小人塗掉。

唐朝然攔住她,拿樹枝找補,一會,他把小人改成了帶麵具的雜耍人,臉上的大眼睛像麵具上誇張的裝飾,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喏。”

於謠忍俊不禁:“好。”

“師姐彆光說好,改明你又不記得了。”唐朝然唰唰地在雪地上寫字:“畫個押吧。”

於謠覺得他真的很幼稚。

但是唐朝然的眼睛一直看著她,讓她聯想到某種可愛小狗,於是她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小狗的尾巴都要搖起來了,他又在雪地上畫畫。大概是今晚的月亮溫柔得過頭了,於謠托著下巴,莫名其妙地開口:“我很小就在山上修習了,想來有十三年了,我不善與人相處,師弟師妹都尊我敬我……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現在想來,交些朋友也挺好的。”

“師姐這是什麼話,”唐朝然用膝蓋碰碰於謠的:“師弟師妹都是很喜歡師姐的,我每每都能聽到她們把師姐誇得天花亂墜,我險些就說不過他們了。”

“再說了,師姐一直都會有朋友,喏,我願意一直陪著師姐。”

於謠怔然,被他拉著看雪地裡的畫。

唐小皇子自小丹青沒學好,畫這些塗鴉倒是得心應手。

一個小人背著另外一個。

在前麵的小人畫得很精致,連臉上溫柔的神色都很栩栩如生。

後麵那個就畫得略微有些潦草了,他手裡揪著帕子,好像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對方擦汗。

事實上,雪畫留不了多久,一旦起了風,或落了雪,一片再小的雪花也有可能把畫給毀了。

或許是不大想看到悲傷小狗吧。

於謠說服自己,悄悄地給畫下了個咒,希望它能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好了。

*

林曉曉還說要守夜,結果莫名其妙就睡著了,好在竹屋裡還有兩間空房,收拾了一間給她。於謠擔心林曉曉半夜醒來不知道情況,留在深穀裡陪她,唐朝然嘴上說擔心他們兩個,也跟著留下來了。

兜兜轉轉又是謝知庸帶著越滿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