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師妹,快下來。”(1 / 2)

酒足飯飽,越滿拖著不情不願的步子,心想怎麼樣才能再耽擱一些時間。

結果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剛一出客棧門,一個滿身臟兮兮的小孩就衝她撲過來。

她“誒”了一聲,剛想扶住對方,小孩就一溜煙跑了,越滿拍拍身子,意識到不對勁。

她驟然回頭:“我錢袋被拿了!”

謝知庸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讓於謠先帶著林曉曉和唐朝然去找客棧,和越滿示意,提步就追了上去。

有謝知庸,錢袋應該應該不成問題,越滿心想飯後也不宜跑動,就快走跟上。

那小孩身形瘦小,還知道找狹窄小路走,謝知庸身形不占優勢,追得有些勉強。

等越滿氣喘籲籲地追上來人的時候。

謝知庸已經抓住了那小孩,昏暗破舊的小巷,他半跪在小孩麵前,聽到動靜,兩人一齊向她看過來。

謝知庸輕輕推了小孩一把:“和姐姐道歉。”

那小孩立馬淚眼婆娑地往越滿過來,可憐兮兮的。

越滿看他的裝束也猜出他是被生活迫不得已的,拿出手帕給他擦眼淚,還從錢袋裡拿出幾枚碎銀:“下次不許再乾這種事了,我可以幫你找個大戶,收你做書童怎麼樣?”

小孩不敢要銀子,怯怯開口:“剛剛哥哥給我了。”

越滿於是偏著腦袋,越過小孩,往謝知庸那裡看去。

他聽不清小孩的話,察覺到越滿的目光,“嗯?”了一聲,露出有點迷茫的神色。

越滿馬上衝他擺擺手,笑意盎然。

“你先回客棧,我出去一趟。”謝知庸朝她走過來,順帶給那錢袋施了個清潔的小咒。

“師兄去哪?”越滿立馬追問。

“揚落鎮。”

揚落鎮在柳城正北,離柳城不遠,越滿他們南邊過來的,來的一路上也沒途徑,有些好奇,她問:“是有什麼事嗎?”

謝知庸靜靜地看了她幾眼,忽然伸手,把那左顧右盼的小孩的耳朵捂上,他低聲說:“好像說鬨了瘟疫,小孩一家都沒了,我去看看揚落鎮的情況。”

越滿一驚,沒想到那麼大的事,她跟著壓低聲音:“我也去!”

謝知庸板起臉,一本正經,雖是疑問句語氣卻肯定不已:“不是腳傷了?”

越滿看他這樣,就知道裝病露餡了,她皺起臉:“師兄,我錯了。”

又不能真罰她。謝知庸無言一陣,還是無可奈何:“下次不許這樣了。”

“我保證!”越滿立馬立起手指:“但這次先讓我去看看,好不好?”

見謝知庸又皺眉了,越滿立馬跟著說:“我會隨身帶著驅邪符的!而且孟神醫給我塞了好多藥……還有,師兄少皺些眉”

謝知庸抓到信息,反問:“他知道你要跟著來鴻城?”

啊哦,被發現了。

越滿沒有心裡負擔的就把同盟賣了:“對,孟爺爺讓我看著點你們!”

謝知庸默了一會,越滿偷偷看他神色,揣測。

“注意安全,自保為上。”謝知庸還是妥協了,分了一道劍意在越滿是驅邪符上。

越滿交代小孩明日去柳城最大的客棧找他們,就快活地跟在謝知庸後頭。

“……你怎麼知道住哪家客棧?”

“唐朝然人傻錢多,一定會被最貴的那家狠狠宰一筆。”越滿上前,麵對著謝知庸,倒退著步子,無不歡快地說,語氣中還洋洋得意:“要是我,定然不會這麼敗家!”

謝知庸伸手護了下她的頭,避免了凸出的屋簷角磕到她,順著她的意,誇:“師妹真是克勤克儉。”

越滿搖搖腦袋,相當滿意他的回答。

*

落揚鎮早先也是繁華過的,毗鄰柳城,人也不少,越滿還看過遊記,說這裡雞鳴鼎食,軟紅香土,很是熱鬨。

但是現今,滿目過去,全是破敗和瘡痍,簡直要救人懷疑的程度。

風吹過來都是陰森森的,越滿扒拉住自己裝符咒的錦囊,直覺這地方讓人生怵。

街道上的店鋪住宅,大門都嚴嚴實實地關著,路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越滿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敲了一家門。

可惜過了許久,都不見有人應門。

奇怪,越滿嘟囔,和謝知庸對視一眼,兩人又跟著敲了幾扇,都是無人應承。

謝知庸最後敲了醫館的門,這次敲得格外久,卻還是遲遲沒聽到裡麵的動靜。

“如果是瘟疫,那住戶不敢輕易開門也算情有可原……”越滿說完,頓了下,謝知庸順著她的話補完:“但醫館不會無人應。”

“所以,這次不單單瘟疫這麼簡單。”越滿心底發毛,覺得這可能就是導致一行人沒有去鴻城而去了柳城的原因。

揚落鎮,有什麼蹊蹺。

“城中有口古井,先去那裡看看。”謝知庸說。

越滿猜到緣故,小孩不可能無緣無故說是瘟疫,起碼一開始,大部分人都是這麼覺得的。那麼,那口公用的古井,大概就是被鎮民懷疑的關鍵。

一路順著走下去,越近古井,越滿越發現,古井附近有人。

謝知庸接到她的信息,示意她不要打草驚蛇,兩人裝作不經意過去。

古井前麵果然站了一個人,他一身白袍,身形有些清瘦,低著頭對著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