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砸門的動靜不僅驚醒了明琅,也引起了圖書館其他人員的恐慌。
“有人砸門”,有人應道。
“是喪失嗎”?
“不是喪屍,這個動靜也會把周圍的喪屍全引過來的,怎麼辦”?
在周圍人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明琅看到賀錦快步走向了那個被砸響的側門。
他要開門嗎?明琅暗想。
但有人攔在了賀錦的麵前,“不能開門,萬一是喪屍呢”?是跟趙天成坐在一起包括趙天成在內的四五個人,但說話的是趙天成。
“不管是不是喪屍,再讓他這麼砸下去,到時候來的就真的是喪屍了”,說完推開趙天成,抽出了掛在門上的鎖鏈,打開了門,並在一個人影摔進門內後,快速地把門重新鎖上了。
在人影摔進門內的同時,離門口較近的趙天成等人齊齊地往後退了一步。
明琅也細細地打量著地上劇烈喘息的人影,在確認是個正常的人後,鬆了口氣。
“程盛”?趙天成麵露驚訝的叫著對方的名字,看上去兩人認識。
“舍長”,被叫做程盛的人看向趙天成,從劇烈喘息變得不可置信,語氣還帶有一絲哽咽。
“舍長,同學們都怎麼了?你知道他們在外麵乾嗎嘛?口乞人,他們在口乞人,他們到底怎麼了”。說完,求助似的看向趙天成,仿佛想讓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自己在做夢。
可惜他的想法不會實現,這一切不是假的,所有人的生命都在麵臨巨大的威脅。
“我們猜測,外麵的人都變成了喪屍,程盛,世界末日了”,趙天成不忍心的回答,他不是不能欺騙程盛,隻是不能麵臨事實的人,更不可能活下去,他隻是在救他。
“末日?喪屍”?
程盛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夢魘中,一直喃喃自語。
趙天成無奈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留給程盛接受現實的時間。
隻是,趙天成旁邊的一個人突然道,“你腳下怎麼都是血”?
“他不會被喪屍咬到了吧”?
不算大的聲音在空曠的體育館反複回蕩,吸引了所以人的注意,明琅也內心一緊,準備回去的賀錦也停住了腳步,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門口坐在地上的身影上。
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的程盛不敢在繼續沉浸在害怕恐懼中,連忙解釋道,“不是的,這是外麵地上踩得”。
“這血分明是順著你的腿留下來的,你敢掀開褲腿讓我們看看嗎”?
“我...我...這血真的是外麵地上踩得,我沒被咬,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又沒發瘋”。
趙天成看到他那囁喏的樣子,更加懷疑,當即上前要強行掀開他的褲腿。
可程盛死命掙紮,趙天成一個人竟一時壓不住他,其他離得近的幾人見狀一起上前,一人壓腿,一人壓胳膊,這才能讓趙天成掀開他的褲腿查個真切。
可是褲子被掀開的那一刻,周圍的人猛地吸了一口氣。
隻見程盛小腿側,原本應平滑的肌肉弧線中間硬生生凹下去一塊,像是被野獸生生扯下的傷口,並源源不斷的有血滲出,填平了肉坑,卻補不滿本應有的優美弧線。
從沒見過這種場景的普通大學生們,足足呆楞了幾十秒,終於齊齊反應過來,同時遠離了程盛數步,還有幾個在牆角忍不住嘔吐。
幾人散開後,程盛的傷口也暴露在眾人眼前,明琅離門口較遠,隻能看到血肉模糊一片,難道他真的被咬了?那他豈不是很快就要喪屍化了?
“不是,這是我不小心撞到的”,程盛不死心的辯解著,這麼大的傷口,程盛本應滿臉痛苦,臉上更多的確是著急祈求的表情。
“舍長,求求你救救我,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你現在已經被喪屍咬了,你讓我怎麼救你?倒是你,趕快出去,反而能救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舍長,我們大學四年的情誼,你真的要這麼狠心嗎”?
“我已經給你時間讓你自己走出去了,如果你再不走,就彆怪我們趕你出去了”。
雖然明琅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可看著趙天成一臉冷漠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有些動容。
想一想,大學四年,同一個宿舍,朝夕相處,幫忙喊到帶飯,一起熬夜抱佛腳,時不時聚餐聊心事,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都不是假的,一個如此熟悉的人的生命,真的能做到這般漠視嗎?
彼方,趙天成等人見程盛遲遲不動,已經一齊上前準備強行把程盛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