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的不好奇,對江恬來說是誰都沒有區彆,反正不會是祁蒲之。
但她回國沒多久,平時也並不關注彆的藝人,提前知道一下名字也好,方便待會兒打招呼。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問,會議室的門便被敲響,而後推開——
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走進來,她取下墨鏡,大方地朝大家招手。
目光似有深意地在江恬身上流轉了一下。
江恬一頓,她認識這個女人。
姓祁,在宴會上見過幾次,嚴格來說,算是祁蒲之的堂妹。
會議開完後,江恬在走廊上被祁卉叫住。
她雙手抱臂,閒散又傲慢地開口:
“沒想到江家的女兒會勇闖娛樂圈。需要姐姐給點經驗嗎?”
江恬平靜地看著她:“我趕著去見組員,請問有急事嗎?”
見祁卉不答,她說:“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年輕女人離開的背影挺立且從容,祁卉站在原地,眼色深沉。
祁卉在圈內走的流量小花的路子,每年出幾個唱跳舞台,功底不錯。
江恬隊的組員們見到她都很欣喜,圍著問著問那,“姐姐”來“姐姐”去的,甜得很。
祁卉看著江恬一人在另一邊獨自寫著什麼,如狐狸一般眨眨眼,問組員們:“你們組長和節目裡一樣好冷酷。”
有組員說:“她不愛熱鬨,但是人特彆好!”
“這樣嗎?”祁卉笑了笑,“來之前,她可是我的one pick呢。”
組員下意識接話:“現在呢?”
“現在嘛,你們都好可愛,我每一個都想pick。”
組員們和祁卉聊得氣氛活躍極了,江恬這邊把東西整理好,抬眸看了眼,“不如我們現在合一次?”
這次公演的舞台,老師已經教過大家走位和舞台動作,隻差和祁卉合上了。
江恬是這場表演的C位,因此自然而然和祁卉有更多合舞動作。
雖然舞台主題無關風月,但避免不了會有一些肢體接觸的表演。
隻是......祁卉好像過近了些,握著她手臂的力度也不對勁。
江恬不像祁蒲之之前在鏡頭前欺負她,故意時輕時重捏她手臂時那般縱容和隱忍,而是當即叫了停。
組員們不明所以:“怎麼啦?”
祁卉也鎮定地看著她,像是捏準了她不好在組員麵前撕破臉皮。
江恬果然沒有直接挑明,但卻對舞蹈動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並陳述理由。
改完後的舞蹈動作,兩人已經沒有任何接觸了。
她說得有理有據,改後呈現的效果也會更好,組員們都不住點頭。
但祁卉皺眉:“難道動作是能隨意改的嗎?舞蹈老師......”
江恬竟然真的把舞蹈老師喊了過來,商討過後,大家一致覺得江恬的提議能把表演主題發揮得更淋漓儘致。
於是動作就這麼改掉了。
到了練習結束散場,江恬盤腿坐在練習室一角記錄整理,完成後抬頭,發現祁卉還沒走。
“有事麼?”她聲音比今天下午開會時還要冷淡。
祁卉朝她走來,笑得滿含深意:“江恬,你真是好傷姐姐的心。”
“在娛樂圈保持冰清玉潔可沒什麼意思。”祁卉在她旁邊蹲下,“及時行樂,玩點刺激,難道不痛快嗎?”
江恬麵不改色,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你想表達什麼?”
“嘖,乾嘛這麼冷。”祁卉像是絲毫不在意她的漠然,“我們從準備到正式演出,也就一周。要和我玩一周嗎?”
她把“玩”字說得曖昧,“一周後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斷得像陌生人一樣。”
江恬從長相氣質到那副疏冷的性子,全都踩在祁卉的喜好上,《星途》之前,圈裡宴會上她就想過找江恬玩一玩。
隻是這人一直在國外,極少回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
豪門圈子裡,沒幾個不愛玩。最典型的就是她的堂姐祁蒲之,簡直玩得天下皆知了。
她就不信江恬真和表麵一樣不食人間煙火。
卻聽江恬毫不猶豫、不解風情地說:“你不會認為,同性之間就不算性騷擾吧?”
祁卉:“......”
說完,江恬便起身揚長而去,像是一秒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接下來幾天練習,江恬和祁卉除了必要的舞台溝通,沒有任何交流。
組員們倒是沒看出什麼,畢竟江恬從來都不是熱絡的人。
周日電話時,祁蒲之照常問:“這周還好麼?”
就聽江恬輕聲應了,而後說:“就是合作嘉賓想性騷擾我。”
“嗯?”祁蒲之微微蹙起眉。
江恬把事情簡單地說了,又道:“姐姐,我處理得你還滿意麼?”
“......”祁蒲之默了默,說:“你怎麼處理,都不違反協議。”
畢竟協議並不限製二人是否忠誠於彼此。
她巧妙避開話題,江恬卻不願放過她,輕笑著重複道:“所以,你滿意嗎?”
話說得低而緩,帶了點引誘的意味。
江恬其實隻是想逗祁蒲之,本沒覺得會得到回應。
卻聽片刻後,女人聲音含了點傲嬌和彆扭,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滿意她的處理,在意她的心是否忠貞。
簡單的幾句對話裡暗流湧動,全是平日被深深掩蓋在協議底,秘而不宣的情緒。
江恬微愣,繼而垂眸淺笑,“這樣的話......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