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番離躲在房梁上,正耐心地……(2 / 2)

正當番離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賀老爺的哭喊聲驚醒了她,“泠兒,沒事吧!彆怕,爹爹在這!李郎中,快來瞧瞧她怎麼了!”她慢慢探出頭,看見賀泠漲紅了臉,胸口劇烈起伏,不停地喘氣。

一個老先生趕緊上前替她把脈,然後歎了口氣,對著賀老爺搖了搖頭。

賀老爺一下子紅了眼眶,轉頭把賀泠扶起來,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她拍背順氣,一邊喃喃道:“泠兒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才十六歲啊,爹爹還沒走呢,你怎麼忍心丟下爹爹。”

看著一個鮮活的少女在父親懷裡消逝,番離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生死有命,無法逆轉,她隻能暗暗掐了個決,消除了賀泠的痛苦,讓她輕鬆地離開。

賀泠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賀老爺喜極而泣,以為是給她順氣起了作用,便繼續一下一下地拍著賀泠的背,沒有注意到賀泠的呼吸在慢慢變得微弱。

沒一會兒,賀泠身上的生氣完全消失了,番離趕緊化作一縷魂魄附在賀泠的身上。

番離稍稍適應了一下新的身體,便裝模作樣地緩緩睜開雙眼。賀老爺一看,不由得喜極而泣,一把抱住賀泠痛哭流涕:“泠兒啊,爹爹還以為你要丟下爹爹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賀泠有些心酸,賀老爺真正的女兒已經不在了,她僵硬地把手放在賀老爺的背後拍了拍,學著賀泠的口吻:“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爹爹,您看我這不是好起來了嗎。”

賀老爺非常高興,招手讓李郎中過來把脈,李郎中誠惶誠恐地說:“小姐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剛剛肺氣鬱結的症狀卻不見了,是老朽醫術不精,方才判斷失誤了。”

賀老爺擺擺手,表示不計較,並且讓李郎中開一些調理身體的補藥來。

番離一時間感到非常愧疚,不知道怎麼麵對賀老爺,隻得說想要休息當借口讓自己冷靜一下。

這天晚上,番離屏退了所有侍女,一個人在後院偷偷給賀泠燒紙錢。火光在她臉上跳躍,她抱著腿,靜靜地看著紙錢一點一點變成灰燼,取代彆人這件事遠比她預想的沉重。

番離燃起一盞幽冥燈,氤氳的煙氣中慢慢顯現出賀泠的虛影。

賀泠的魂魄被她從冥府召喚了出來,因為已經離開肉身幾個時辰了,賀泠的魂魄有些呆滯,目光渙散地飄在幽冥燈上方。

番離輕輕地對她說:“你放心吧,事情結束後我會好好安葬你。賀老爺是個好父親,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

聽到番離提到賀老爺,賀泠才有了一點反應,將視線聚焦到番離身上,“謝謝你,爹爹不用因為我的死傷心了。”

說罷,幽冥燈燃儘了,賀泠帶著真摯的微笑消失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