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參加遼疆王的酒會之人,自然皆是受遼疆王重視之人。
衛司淵竟邀約她出席這樣的場合。
方舒窈愣了許久,一時間沒能想明白自己分明做了那樣的事,他怎還態度大變。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亦或是要借此機會對她進行懲治報複。
思緒間,屋內走入一排托著華貴服飾的侍女。
一眼看去,姹紫嫣紅,明豔耀眼,皆是遼疆的張揚奔放的衣著風格。
方舒窈隨手拿起一件衣裙,隻見那月影薄紗輕盈朦朧,僅有一件貂毛褙子以供避寒,內裡不必著上身,便能想象出其性感嫵媚的姿態。
一旁有侍女貼心解釋道:“酒會隆重,王特意命我們為公主殿下準備了遼疆的華貴服飾,殿下可擇一喜好的衣著,您這般貌美動人,配以我們遼疆豔麗的服飾,定是會驚豔四座的。”
方舒窈眸光一暗,隨手又翻看了兩套衣服,皆是她在大梁見也未曾見過的異域風情。
驚豔四座?
也包括衛司淵嗎?
*
遼疆王宮中的酒會在入夜後才正式拉開帷幕。
方舒窈早早被接入了宮中,卻並未被帶到大殿中。
眼看天色越發暗沉,她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以為自己這是又被衛司淵給擺了一道,隻怕是要被冷落在此一整晚。
心下權衡著是否要故技重施時,門前傳來幾道步調不一的腳步聲。
方舒窈心神一凜,抬眸便見一道高大身影開門而入。
色澤鮮明的珠串環掛在他胸前,襯得底下藏青色的絲綢波光粼粼,雪白的貂毛斜挎在肩頭,令他本就高大的身軀更顯華麗不羈的矜貴之氣。
這人好似慣愛著明亮色彩的服飾,卻又絲毫不顯俗氣,反倒俊朗明豔得叫人有些移不開眼來。
方舒窈一愣,目光迅速下移落在他繡著暗色雲紋的袖口上,看著他指骨分明的大掌,這才忙站起身來掩飾自己方才欲要翻窗而出的怪異舉動。
衛司淵腳下步子頓住,抬眸之時便被眼前一身豔紅曳地長裙的少女黏住了視線。
毫不掩飾的直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裙身上金色的刺繡鑲邊映得眸底泛起光亮。
隨著她的起身,環在腰間的銀質飾品叮當作響,令人直把目光鎖在那被一層薄紗環住的纖腰上,若隱若現,不盈一握。
那隻柳腰怕是還沒有他一掌寬。
她肌膚如雪,被這一身豔紅的色彩襯得更為透亮,在她原本就濃豔的樣貌下,配上這一身異域衣裙,更顯彆樣風情。
遼疆身材高挑骨架偏大的高挑女子,可穿不出她這般妖嬈嫵媚的模樣。
衛司淵眸光逐漸變得火熱,腦海中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此時眼前所見的美景。
他以為頭一次見她時已為驚豔十足,但她此時的模樣卻更為貼合他挑剔又高傲的審美。
好似那些種在他後院的牡丹花齊齊盛開時,也不及她嬌媚豔麗。
方舒窈沒與他對視,卻感覺到頭皮陣陣發麻。
像是被什麼強勢凶橫之物盯上了一般,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片刻後,衛司淵回神,長腿邁開,直直朝她靠近了去。
封閉的空間中,他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堵壓倒而來的高牆,帶著極具壓迫感的體型差異。
方舒窈怔愣抬眸時,一眼就撞進了那一雙好似綻著火星的栗色眼眸中。
那目光太過直白,而男人的氣場更是強大。
方舒窈壓抑著心底的慌亂,維持著麵上的嬌柔鎮定朝著他走來的方向迎去。
伴隨著銀鈴叮當聲,她伸出纖細柔嫩的指尖,在袖口下輕柔地勾住了他粗糲的手指:“王,這會可是一同前去酒會嗎?”
暗示性十足的小動作將屋內的氣氛沾染上了幾分旖旎。
當男人熱燙旺盛的氣息席卷而來時,方舒窈整個人被他順著勾纏的指尖,一把攬入了臂彎中。
他的鐵臂扣在她肩上,他的大掌完全包裹住了柔荑,堅實胸膛貼上她衣衫輕薄的後背,強悍的氣息不容置否地侵入。
“那不然你還想繼續在這坐著?”
低磁蠱人的嗓音就在耳畔,方舒窈頓時神經一麻,隻覺自己什麼穴位都還沒來得及按,就已是從臉上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而後便有輕蔑和鄙夷的情緒浮上心頭。
這就是他所謂的毫無興趣,她僅是勾了勾他的手指,他就將她直接攬入了懷中。
絲毫沒有對男女大防的顧忌,已然是上鉤了。
隱忍著令人不適應地親近,她微微抬眸,在男人的臂彎中扯出一抹笑來,嗓音柔得快要滴出水來:“那、那咱們走吧?”
方舒窈自以為掩藏得極好的神情被衛司淵從上方的角度儘收眼底。
她圓潤的杏眸流露出一絲不屑,上揚的眼尾彰示著她得逞的狡黠。
道行尚淺的小騙子,就這點把戲,打算糊弄誰呢。
衛司淵嘴角揚起一抹肆意的笑,任由懷中馨香撲鼻,沉沉應了一聲,心情大好地攬著嬌軀大步朝殿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