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根本就不是吻,粗魯蠻橫得令人惱怒。
這要是真和他成了婚,日後豈不是……
方舒窈不敢再往下想,膽顫和抗拒的心情在心底越發蔓延開來。
注意到她的神情,衛司淵伸手揉在她的軟唇上:“怎麼,親疼了?”
方舒窈躲避不及,後頸已是被一隻大掌牢牢扣住,隻能任由男人粗糲的手指和嘴唇摩擦著,唇中還不時將他的指尖陷入進去,抵住了緊咬的貝齒,沾起些許濕濡。
這也太……
方舒窈簡直受不住這般帶著黏膩色氣的觸碰,死命後仰了脖頸,這才避開了他的手指,忍辱負重道:“王,我身子不適,這幾日也不便同你回宮了,天色也不早了,不若你還是先行回宮吧,待我病好了,我……”
“誰說我要回宮了。”
方舒窈一愣,就聞他理所當然繼續道:“把我晾了這麼幾日,還想讓我等多久,你病好前,我就住這,等你好了,我再接你一起回宮。”
方舒窈頓時瞪大眼了,忙給自己找補道:“不是晾著你,我是……”
也不知道衛司淵到底是看出她真病假病了沒,像是壓根懶得聽她的解釋,視線瞥見床邊矮櫃上還冒著熱氣的湯藥,伸手端起打斷了她:“知道,因為病了才沒來宮裡找我,所以,把藥喝了,趕緊好起來,彆到成婚的時候還病懨懨的,那弄起來可就不儘興了。”
什麼弄起來!
方舒窈渾身寒毛豎立,帶著濃烈苦澀藥味的湯藥就已經湊到了她嘴邊。
這是剛才翠柳端進來的藥,兩人還沒來得及處理掉,衛司淵就來了。
方舒窈心中有苦說不出,不敢露出異樣,隻得乖順地張了嘴,任由衛司淵一口一口將藥喂入她口中。
這些湯藥所用的藥材她心中大抵是有數的,雖不會對健康的身子造成什麼損傷,卻苦澀得令人難以下咽。
此前她一般都是趁人不注意將湯藥全數倒掉了,亦或是實在不便處理,就一口氣全悶了。
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小口小口地喝著藥隻叫那苦澀的藥味在口腔中越發濃鬱,難受得令她眉心都難以舒展開來了。
眼看一碗湯藥終是要見底,方舒窈眼尾已是泛起了隱忍的水霧。
正要舒一口氣時,衛司淵突然收手在兜裡摸了摸,拿出一包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取了一顆就塞到了她嘴裡。
“唔!這是……”驚呼聲還未發出,口腔裡就化開一股甜膩的味道,一下衝散了原本湯藥的苦澀。
她愣了一下,濕漉漉的眼眸懵然地看著衛司淵。
衛司淵把空碗放到一邊,收起剩下的東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蜜餞,吃了就不苦了。”
“蜜餞,吃了就不苦了。”同樣的話語卻有一道不同的嗓音在腦海中想起。
曾經她當真生病時,父親也常這樣哄著她吃藥。
一碗湯藥一口蜜餞,雖是終得了甜,她也仍忍不住朝父親撒嬌抱怨著:“可還是好苦,我再也不想生病了。”
父親……
一想到仍在獄中的父親,方舒窈心頭重重一顫。
那些對衛司淵的膽顫和抗拒被她生生壓製了下去,抬眸再看他,眼神中多了一絲平靜:“謝謝。”
男人那雙澄澈的眼眸像是能夠洞悉一切一般,滿不在乎地輕嗤一聲:“等你病好了再教你,道謝可不是你這麼道的。”
方舒窈像是聽懂了什麼似的,屏息一瞬,柔嫩的指尖緩緩探出,勾纏住了男人的衣角,不大的力道輕輕一扯,卻是自己的身體先一步朝他靠近。
馨香縈繞,溫軟的氣息落在他的下顎上,終是輕吻貼上,嫣唇微張,似羞赧地低聲又道:“謝謝。”
衛司淵瞳孔緊縮,渾身肌肉繃緊:“操!”
眼看男人就要撲來,方舒窈忙伸手去擋,嘴裡慌亂提醒道:“我、我隻是道謝,王彆忘了規矩,會不吉利的。”
他動作一僵,大掌已是扣在了那不盈一握的纖腰上,腦海中像是有兩股鬱氣在猛烈衝撞著,又不可抑製地被她牽動了心弦。
良久,又是一聲啞聲咒罵:“操,給老子等著,趕緊先把病養好,彆他媽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