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身子,就被翠柳一把按住了肩頭又坐回了軟凳上。
“過了今日,我就要啟程回大梁了,往後你得自己留在遼疆,萬事小心為上,切不可掉以輕心。”
翠柳年紀不大,卻曾是跟在大梁公主身邊最能乾機靈的貼身婢女。
她話語中帶著幾分沉重的情緒,像是在為和親這件大事而憂心,又像是在擔憂將要獨留在遼疆的方舒窈。
方舒窈斂目默了一瞬,很快抬起眼來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又向她確定道:“我知道的,隻要遼疆的下聘隊伍過了境,宮裡就會釋放我的父親,對嗎?”
翠柳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目光看著銅鏡裡貌賽天仙的嬌容,躲閃一瞬,垂下了眼來:“嗯,是的,你放心吧。”
“那三年之約……”
“好了好了,彆說了,咱們娘娘金口玉言,難不成還會騙你嗎,你隻要在這段時日瞞住遼疆王,待到遼疆的商隊在大梁紮了根,大梁自然會來助你逃脫的,到時候你就能和你父親團聚了。”
翠柳說完有些擔憂地又抬頭看了看方舒窈。
知曉實情的她心裡很清楚,方舒窈的父親入獄一事本也隻是這個計謀中的一環。
大梁真正想做的,不過是借此來威脅方舒窈,讓這個貌美的女人能夠舍身來到遼疆,助大梁拖拽住遼疆罷了。
她的父親的確會被釋放,至於三年後,大梁是否會冒著得罪遼疆的風險來救一個已經物儘其用了的棋子,那就不好說了。
屋內陷入了一片靜默之中。
直到翠柳替她戴上了遼疆華貴的頭飾後,這才微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好了,這般模樣,當真是美極了。”
方舒窈無心欣賞自己,點了點頭,屋外正這時也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衛司淵低沉的嗓音在吩咐著外頭什麼。
男人的身影在幾聲輕微的敲門聲後出現在了門前,高大的身材襯起了他這一身色彩鮮明的大氅。
他的衣著總是這般跳躍明豔,但又耐不住他這一身狂肆的氣質,將其融合得甚是奪目光彩。
他臉上本還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煩躁,一進屋抬眸瞧見梳妝台前的身影,頓時又眼眸一亮,轉而露出一個欣喜的笑來:“都準備好了?”
他說著平常的話語,眼神卻灼得令人發燙。
衛司淵大步走來,目光來回看著她的裝扮,毫不掩飾的喜歡從眼底溢出,根本沒有半分要收斂矜持的意思。
這直白的目光看得一旁的翠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大梁即使是兩口子,也是不會當著旁人這樣火熱地看著自家妻子的。
在心底為方舒窈輕捏了一把冷汗,翠柳識趣地福身快速退出了屋中。
方舒窈眸光一閃,站起身來將自己完全麵向他,微垂著頭小聲道:“嗯,王看看,我這身裝扮可還好?”
“好極了。”衛司淵毫不吝嗇地誇讚她,長臂將人攬得近了些,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擦了什麼這麼香?”
方舒窈渾身寒毛豎立,袖口下的指骨緊了緊,這才穩住了身形:“從大梁帶來的香露,會不會有些膩了?”
衛司淵聞言還當真認真想了想,而後搖頭:“還行,不過你本來也香甜得緊,這玩意倒也錦上添花了。”
如若是當真愛慕他多年的女子,被他這樣一口一句直白的稱讚誇著,隻怕心裡都要樂開花了,整個人浸泡在了甜膩的蜜中冒著泡。
可方舒窈卻並無太多這樣的感覺,有些不適應旁人的稱讚,抿了抿唇才順勢靠進他懷中:“那宴席何時開始,我們是否該出發了?”
香香軟軟的小姑娘主動投懷送抱,勾得衛司淵心裡直發癢。
他把人抱了個滿懷,感受到她整個身體都被他緊緊包裹起來,卻仍是覺得有些不夠。
他未曾定義過自己是否是個重欲之人,卻越來越發現,自己對方舒窈好像怎麼都要不夠似的。
看不見就想得緊,看見了又饞得慌。
衛司淵退開些許,俯身去吻她,嗓音就帶起了幾分暗啞:“這麼漂亮,都舍不得帶你出去了,先給我親一會。”
他的吻來得急促又強勢,方舒窈驚愣地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侵占了城池。
兩人相差甚遠的身形高度令她不得不高仰著頭去承接他的熱吻,腰間的大掌帶著濃重的暗示意味來回摩擦著她的腰身。
低喘聲勾起耳根子發癢的躁動,緊貼的身軀無法抑製地感覺到他熱燙的溫度,以及某些地方的快速變化。
方舒窈一驚,登時就有些慌亂了,手上大力一推,恢複了呼吸卻也隻能大口喘息著。
衛司淵不滿足地用舌尖頂了頂上顎,胸膛微微上下起伏著。
知道再親下去怕是難消停了,這才忍了忍下腹的躁動,把人拉回來帶著往外走去:“走吧,外邊人都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