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那邊有個人一直在跳舞。”陳青回答。
女孩驚恐地抬起了頭。
接下來的一切就如預想中的那樣。
陳青的力量是壓倒性的,瘦弱的女孩完全沒有還手餘地,連叫聲也很快被悶響阻斷。
卷毛很想偷偷睜眼,沒想到在教室裡的無力感又來了。
眼皮重得完全睜不開。
靠靠靠靠靠,到底怎麼回事?
總是在關鍵時刻出問題,出了鬼屋後得去醫院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一緊張就眼皮肌無力。
幾分鐘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幾個小時。
女孩徹底沒了動靜,陳青獨特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哼唱聲隨之消失。
李冬冬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確定屋子裡沒有人之後才敢站起來,“她們人呢,陳青把屍體帶走了?”
她的目光慢慢轉到活動室中央的桶。
一個荒謬的想法從心頭冒出。
白色桶壁完全被浸濕,周圍地板全是溢出的“汽油”,讓人無處下腳。
透過月光隱約可見一團黑影上下沉浮。
這麼小的桶。
“不可能吧。”李冬冬暗道。
一轉頭她就對上了卷毛的眼神。
看來他倆想一塊兒去了。
兩人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探頭去看。
“啊啊——啊——”
“媽媽呀,救命!”
在混亂中,卷毛手下意識往後一揮,本就腳麻的李冬冬猛地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你看到什麼了?”李冬冬問,她什麼都沒看到,已經被卷毛的反應嚇破膽了。
“桶裡麵是黑的,好像是她的頭發!”卷毛連退幾步。
和前兩次不同,第一次火燒完後隻剩下灰和骨頭,第二次他們沒趕上現場,但這一次他們真真切切經曆了全程,很難不去聯想女孩是如何被陳青塞進油桶的。
“還要去看嗎?”他問。
李冬冬打起了退堂鼓,“我不去,知道她淹死在汽油裡就行了,我就不湊熱鬨了。”
話音剛落,水桶動了。
裡麵的黑影劇烈掙紮起來,砰的一聲將桶撞翻在地,桶口正好就對著他倆。
“啊啊啊啊,她真在裡麵!”
不是道具,而是活生生的人!
女孩整個身體塞在桶中,四肢不知道以什麼方式蜷縮著,乾瘦的骨頭相互交錯,一點空隙都沒有留,活像是一張人餅。
而腦袋直直杵在人餅中間,痛苦地閉著眼,嘴唇還在翕動。
兩人被嚇到跳上桌子,相互抱著尖叫。
桶在地麵來回晃動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將整個氛圍推向極點。卷毛眼睜睜看著女孩顫抖著伸出手,無力地做著抓握動作。
“她是不是在向我們求救?”他問。
“彆跟我說話,我不敢看!”李冬冬扭過頭去。
最終,女孩停止了掙紮,死在一灘汽油裡。
“卷毛、冬冬,你們這邊什麼情況?陳青出現了嗎?”對講機裡及時傳出板寸的聲音。
驚魂未定的李冬冬將對講機遞給卷毛,她此時腦子一團漿糊,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扶著牆乾嘔。
卷毛磕磕巴巴地將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女孩奇怪的話,令人不適的照片,跳舞的小人,以及汽油桶中求救的女孩。
說完這些卷毛才想起來問:“你們那邊什麼情況,為什麼陳青又死了?”
板寸說:“我們發現了這所學校的秘密。現在可以肯定,陳青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才會死。”
“為什麼這次是你說話,琪琪呢?”李冬冬插嘴問道。
張琪是他們中頭腦最冷靜的一個,通常情況下都是她發言。
“琪琪她……遇到了一點小意外,現在狀況不太好。”
李冬冬慌了,“什麼意思,她是不是受傷了?”
板寸:“不是,她說她好像看到她父親了。”
聽完這話,李冬冬和卷毛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張琪的父親早在她小學的時候就去世了。
一個已死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在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