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盞樓幾乎是挨著月白巷盤了幾間鋪麵,他們一不缺食譜,二不缺人手,快味齋能做到的事情,春盞樓自認不僅能做到,還能比快味齋做得更好。
蔡掌櫃賺了一個月的銀子,月末算賬的時候樂得隻看得見牙齒,關鍵是江意寒頗為大方,直接拿出一成利潤給快味齋的所有夥計們分了,獎勵他們這一個月的勞動。
所以春盞樓在自己這邊開了個同類的快食鋪,頓時讓蔡掌櫃心生警覺,馬不停蹄地跑到江府問江意寒意見,江意寒卻道:
“沒關係。我這一個月也沒閒著,且看看春盞樓地郝掌櫃如何應對吧。”
蔡掌櫃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這一個月賺得盆滿缽滿的現實告訴他,信大小姐的話準沒錯。
郝掌櫃確實什麼都算到了,可在最後一環上卡了殼。
他找不到那麼大量的菜品供應。
春盞樓作為楚州城最高檔的酒樓,菜品自是精挑細選,不少都是從自家莊子上運送來的,很多菜品甚至過時不候。
可快食鋪不一樣,它對菜品要求沒那麼精致,可菜量要求卻極大!
故而,郝掌櫃親自去楚州城外圍的農莊走了一圈,希望他們能供應快食鋪的糧食蔬菜,誰知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發現,離得近的農莊基本上都和快味齋簽了契書。
契書上明明白白寫著此後三年專供快味齋,而快味齋會給他們比市麵上略高一點的價格,與之相對,農莊需要保證菜品菜量。
不僅如此,還附上了一條如果違約需要支付一千兩白銀的賠償。
關鍵是這些契書都是去官府備了份,過了明路的!那快味齋背後的老板看起來還真有兩把刷子。
“那我們還可以從遠一些的地方買菜啊。”郝掌櫃身邊的小廝出謀劃策。
郝掌櫃腦袋突突地疼:“遠一些?遠一些的地方成本怎麼算?人快味齋賣二十五文一份飯,咱們賣多少?三十?那為什麼要吃我們的不直接去快味齋的?”
郝掌櫃現在後悔把地址選在快味齋附近了,若是離得遠,總有人會為了省錢,貴點就貴點。
可偏偏快食鋪就建在快味齋一巷之隔的地方,沒半點優勢。
“那個姓陳的掌櫃到底打哪裡冒出來的,樁樁件件都被他算好了?”郝掌櫃頗為頭疼地按著自己的腦袋。
“那這快食鋪,咱們還開嗎?”小廝試探著問。
郝掌櫃無奈道:“開,怎麼開?明知道要虧錢的東西,還開什麼開?”
於是,原本招牌都掛上了的快食鋪突然間又把鋪子轉手賣了出去,驚得江玉衡下巴都要掉了:
“就這,就這?當初郝掌櫃在春盞樓吹牛說什麼一定要把快味齋壓下去,現在就這麼放棄了?”
江意寒一邊寫大字一邊點頭:“哥哥看,做生意還是很簡單的。”
江玉衡撇嘴:“那是對你很簡單,術業有專攻,這句話我可算是信了,就你那琴棋書畫樣樣不行,果然還是在經商上有天賦。”
江意寒可聽不得這話,她把正在寫的大字往江玉衡麵前一遞:“哥哥且看我這字如何?”
江玉衡定睛看去,仿佛看見了什麼神魔鬼怪:“江小雪,當初我們說好都不練字,一起狗爬,你怎麼就背棄了當初的約定!”
江玉衡痛心疾首。
“表姐說我這個字隻能勉強入眼,不算背棄當初的約定。”
江意寒拿回宣紙繼續寫字,江玉衡卻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端起茶盞品了一口,歎出一口氣:
“對了,我發現顧翎那人確實不錯。”
近一個月都把心思放在快味齋和練字上的江意寒陡然聽到顧翎這個名字,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隨口敷衍道:
“你又怎麼覺得人家不錯了?”
江玉衡摸著下巴,掰著手指頭道:
“文采確實不錯,我們最挑剔的那位教經史的白夫子都誇他來著。天可憐見,我在官學待了快十年,我都以為這位白夫子嘴巴裡說不出一個好字了。”
江意寒寫字的手微微一頓,怕自己笑得手抖,寫壞了字,待心情平複才道:
“人家好歹是個秀才出身,有才華是自然。就這就能讓你覺得人家不錯?”
上一世顧翎貌似是三元及第,無怪乎江意寒記得,實在是言情小說男二的標配來來回回就這些。
江玉衡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