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 “不過我最中意的還是顧翎。……(1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5813 字 11個月前

京城,狀元街上人山人海,沿街的商鋪擠滿人,不少人伸著脖子往城東的狀元牆上看,熱鬨極了。

又是一年春天,會試殿試已過,隻最終的名次還未放出來,故而不少人心中懷著隱秘的期盼,紛紛等著張榜。

狀元樓,大堂。

往來呼和之聲不絕於耳。

“裴兄,這一甲恐怕你和程徵兄板上釘釘,唯獨不知道探花是誰了。”

說罷,不少目光都落在大堂西北角,正是顧翎所在。春闈一場,顧翎身姿玉立,端坐如鬆間明月,長身玉立,實乃探花的不二之選。

“哼,那可說不定。”說話的男子身材挺拔,麵容俊朗,雖然比不上顧翎,可在眾人之中也算出色,頓時有人道:

“怎麼還忘了明德兄,確實,明德兄姿容儀表皆是不凡,這探花說不準就落在你頭上。”

鄒明德向著顧翎處看去,見他依然淡然飲茶,仿佛和這狀元樓中的喧囂吵嚷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內心不屑,嘴上卻推辭:

“不過是父母的恩德,到底還是真才實學最重要。”

鄒明德似乎對探花誌在必得,但又不想眾人把這名次歸結於容貌,故而特意把話頭引向才學。

若是他為探花,但顧翎不是,必定是因為他的才學遠勝於顧翎。

顧翎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這些口頭官司,他用手在桌上比劃著,若是有人細細看去,他畫的正是一副獨釣寒江圖。

“不過,今年放榜怎麼這麼晚?”

“是啊,往年這個時候,早都已經是狀元打馬遊街,怎麼今日拖了這麼久?”

卻說今年放榜確實晚了些許,因為孔閣老和負責主考的禮部尚書楊霖起了爭執,一直從殿試那天爭到最後一天也沒把內閣擬的排名遞給陛下。

楊霖想點顧翎為狀元,程徵為榜眼,而孔閣老卻認為程徵應該為狀元,顧翎為榜眼,或者探花也可以。

兩位老大人為此吵了好幾架,最後卡著時間把排名遞到禦前。

誰知,秦暄帝又大改了一次。

就在這時,負責看榜的小廝火急火燎地跑到狀元樓,大聲疾呼:“中了,林州程徵,今科狀元。”

程徵並不在狀元樓,程家在京城有府邸。

但這也不妨礙眾人紛紛道一句:“果然如此,程兄學識見解獨占鼇頭,陛下明鑒。”

緊接著,小廝繼續道:“榜眼,青州祝源!”

“探花,楚州裴崇衣!”

“二甲進士及第,顧翎!鄒明德……”

顧翎滿意地站起身,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就在這時,狀元樓的小廝殷勤地走到顧翎身邊:

“顧進士,留步。我們狀元樓可以代為去您家鄉報喜訊!隻需三兩銀子,必定讓你家裡人在街坊四鄰裡風風光光的。”

顧翎失笑,他哪裡來的家……正要回絕,顧翎卻突然頓住,片刻,正色道:“去楚州江家報喜訊。我多給你幾兩銀子,搞得隆重些。”

小廝似乎有些疑惑,問道:“顧公子不是東西嶺人?”

顧翎的麵色微冷,狀元樓的小廝何等眼色,忙改口問道:“哪個江家?”

“江海顧望的江家。”

狀元樓小廝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江家,想到若是去江家報信,恐怕會得不少賞銀,連忙應了。

生怕顧翎反悔。

裴崇衣見顧翎正要起身離開,忙喚道:“顧兄,彆忘了三日後的謝師宴。”

他們這一科的主考官是禮部尚書楊霖,這一屆中了的考生都要去參加謝師宴。

顧翎回首道一句多謝,隨後順著人潮消失在狀元街。

同科的進士走到裴崇衣身邊,道:“顧翎這人,也忒冷清了些。”

裴崇衣卻搖頭:“貧寒出身,讀書不易,自然沒學會如何圓滑處世,並非顧兄的過錯。”

此時楊霖也得到了紅榜排名的消息。

楊霖皺眉,無意識地嘶一聲。

楊夫人放下手中茶盞,蛾眉輕蹙:“楊霖!你聽見沒?”

“什麼?夫人方才說什麼?”楊霖猛地回過神,連忙問。

“我說,今科可有什麼人品相貌學問家世都不錯的學子?我們家幺女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你這個當爹的能不能上上心?”楊夫人紅唇微抿,斜著眼看向楊霖。

一貫在朝廷上鎮定自若的禮部尚書頓時正襟危坐:“我這不是正在參詳著。倒是有幾個人選,你聽聽看。”

作為座師,楊霖對前頭幾名進士的了解確實不錯,他沉吟著開口:“程徴,程家嫡長孫。”

楊夫人頓時沒好氣:“那可是程家,咱們可是幺女!你莫不是在糊弄我?”

程家嫡長孫媳,便是楊夫人敢肖想,那也得是自家的嫡長女才行,再者說,她自小把幺女養的天真爛漫,根本不可能做百年世家大族的宗婦。

門當戶對,不僅僅是門戶而已。世家大族的嫁娶自有一番章程,楊夫人心中門清。

楊霖瞥了夫人一眼,繼續往下道:“那接下來就是鄒明德和裴崇衣,鄒明德人還算是板正,名次也不錯,是否婚配我卻不知曉,來日可以問上一問。至於裴崇衣,已定了親。”

“那鄒明德出身如何?”楊夫人自然是不會對定親之人起心思,沒得奪了人家姻緣惹出禍事。

楊霖扶著胡子:“寒窗十年,平民出身,家中父母尚在,耕作為生。”

楊夫人略有一些嫌棄,轉念一想,進士及第,即便原本出身不好,可如今金榜題名,也算是魚躍龍門,再者有楊家保駕護航,將來未必就會差到哪裡去。

想到這兒,楊夫人突然覺得這個人選不錯,誰知楊大人卻道:

“不過我最中意的還是顧翎。”

“這又是誰?”

“顧翎生的一表人材,我這麼些年就沒見過姿容如此俊美的男子。”楊霖回想起顧翎的樣貌,又想起他所寫的策論,嘖嘖稱讚:

“我原本點的他是狀元。可不知道為何,最後居然沒進前三。但是顧翎確實是眾多學子中少見的,言之有物之人。”

楊夫人才不管這些個學問上的事情,她關切:“身世背景如何?家中可有父母?”

“出身西嶺顧家,父母雙亡,而且被西嶺顧家驅逐。”楊霖眉目沉下來。

楊夫人猛地拍楊霖一下:“這是什麼好婚事?沒有身家,父母雙亡,誰知道是不是他克親?”

“夫人怎好如此揣度?以我之見,顧翎樣貌人品才學樣樣都是最好,再者說,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以此攻訐未免太過狹隘。”

楊夫人見楊霖如此說,心頭不免有些不快:“總之,你先去問問那個鄒明德,至於顧翎,一塊問問吧。”

問一問,也不是定下來。買個東西都要貨比三家,更何況是嫁娶這等大事。

謝師宴這日,顧翎和幾位住在同一客棧的進士一道前往楊府,楊府的門房端著一張矜持又不失客套的笑臉,將眾人迎進門去。

楊霖待眾人熱絡:“不必客氣,今日沒有什麼上下品級之分,隻有師生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