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競人選 隻是看誰是那個倒黴蛋便是。……(2 / 2)

穿書之儘風華 慕宸不哭 3933 字 11個月前

不得不說,江意寒這一步走得極為精妙。

她恐怕已經預料到林州官員不會讓江家的名字出現在請功折子上,故而讓工匠進獻方子給工部,這是其一。

其二,哪怕不算請功一事,即便是為了防止皇帝猜忌,她也會把方子和工部共享。

其三,若是以後朝廷要修路,第一個想到的也會是江家。

一石三鳥,心機謀劃不可謂不厲害。

昨日恩榮宴後,程徵便和程康細細分析其中厲害,故而程康今日奏對才如此順暢。

此時,有人出列道:“這修路一事,本該官府主理,怎麼能讓一商戶如此修建?簡直罔顧朝廷。”

程康打眼看去,正是禦史周洋。

這位乃是孔首輔手下的口舌,一些話孔首輔不好說,便會交給他說。

周洋一開口,不少人紛紛跟隨,表示修路乃是朝廷的事,與平民無關,江家如此作為,實在藐視朝廷。

秦暄帝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大臣們爭論個不停。

程家看起來也沒有為江家說話的意思,程康對於那些連珠炮似的質疑一言不發。

戶部尚書盧光老神在在,混像是沒聽到朝臣們在說什麼。

工部侍郎佘術想要反駁,可說話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人群之中。

秦暄帝的目光在朝臣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三皇子秦亓身上:

“老三,你覺得呢?”

秦亓出列拱手道:“兒臣隻想問周大人,若是你覺得江家做錯了,那我們該如何處置江家呢?”

周洋大義凜然道:“藐視朝廷,輕則杖責,重則流放。”

秦亓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反而繼續問:“那若是江家將那條路恢複原狀呢?”

周洋道:“那便輕罰即可。”

秦亓回身朝秦暄帝拱手:“父皇,兒臣認為周大人的話,甚是荒謬。”

“為了懲罰江家,卻罔顧崇圓山百姓的生計性命,本末倒置,讓人難以置信。若是按照周大人的說辭,那有些鄉裡為了往來方便修的路,都是罔顧朝廷?”

“當初父皇教兒臣無為而治,兒臣如今才算想明白,若是人人都能自治,何愁不能無為而治?”

“朝廷雖大,可總有力有未逮之處,百姓能互幫互助,自是好事。可這等利國利民的好事,卻成了藐視朝廷之罪,敢問周大人,若是此番懲戒江家,日後可有人還願意為朝廷為百姓謀福祉?”

秦暄帝眼中帶著絲不易察覺地微笑看向秦亓,看來他把自己的教誨聽進去了。

朝廷上的有些人,心已經黑了。百姓怎麼樣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隻需要攻訐異己,隻需要把難辦的事丟給彆人便是。

“看來你們對江家都很有意見啊。”秦暄帝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捉摸不透。

周洋吊著一顆心,誰知下一刻,秦暄帝卻撇開江家的話題,提起另一個讓人頭疼的事情,夏競。

“這次的夏競,依然是由錢四喜主理,那麼,你們推薦誰和錢四喜一道前去東西嶺呢?”

突然間,朝廷上一片靜寂。

“孔首輔有什麼人選?”

孔首輔出列道:“夏競乃是朝廷一大進項,按慣例,應該由戶部侍郎出麵前往東西嶺。”

程康在內心撇嘴,這位孔閣老又在打太極了。

“可是,如今戶部唯獨餘下一個侍郎,實在脫不開身,故而人選還得慎之再慎。”

除開人選,孔閣老把廢話說了一整圈。

這夏競確實不是什麼好差事。

一來,路權,海運,鹽引幾乎被四大世家瓜分,每年競價的銀子都大差不差,那麼這件事就沒什麼功勞可言。

二來,今年的夏競卻又有些不同。顧家想吃下海家的鹽引,那麼其中渾水可以預見,誰也不想卷入這種紛爭中去。

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可如果連苦勞都沒有的事,誰願意去做?

秦暄帝把四位閣老挨個問了個遍,都有樣學樣地學著孔閣老打太極,和稀泥,總歸就是說不出個人選來。

“你們真是厲害,為國取士,取到最後,朝中竟然沒有一個可用之人?剛才搶功勞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聲音大,現在到了要用人的時候,卻一個人都站不出來?”

秦暄帝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折子扔到地上。

這聲音不大,卻讓人心頭發寒。

此時,也不知道是誰站出來出了個主意:“陛下,實乃朝中大臣皆有負責之事,實在分身乏術,不過新進的舉子之中,或許有人可以擔此大任。”

反正都還沒封官,隨便派個人去當冤大頭罷了。

隻是看誰是那個倒黴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