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 早上六點的:雲山村太陽還沒……(1 / 2)

早上六點,雲山村太陽還沒完全升起,空氣中帶著一股涼意,伴著蟬鳴感覺身處仙境。

“祁朔九,你昨晚不早早就睡了嗎?怎麼還打瞌睡,這雲山村早上空氣真好啊。”周笑餘伸了個懶腰笑道。

朔九拿著冰冷的毛巾擦了擦臉,眼神迷離的抬頭,昨晚他趕了好久的工,終於做好了店鋪需要的東西,早上起來才想到,掙那麼多錢乾什麼,他沒辦法花啊,他得有鈔票而不是印刻著九洲大陸的金幣。

想到劉慶蘭悄悄給的信封,估計不會再給他錢了。

他想著剛到鄉下什麼都缺的處境,朔九決定晚上讓吱吱們拿金幣去鐵匠鋪打成金條,他再想辦法換成錢。

“現在笑得有多開心,一會兒就哭的有多慘。”西屋走出一個一臉苦相的男知青對著周笑餘諷刺道。

在劈柴的肖憲聽到這話,拎著把斧頭就站到了男知青的麵前。

男知青緊張地後退了一步,他身後伸出了一雙手把他拽進了屋子裡。

“不好意思,劉向就是嘴有點不好,他是提醒你們一會兒上工會很累。”聽聲音那雙手的主人是之前借給他們廚具,還讓他們用水的那個知青。

當時天黑都沒有看清他長相,這兩天也沒有注意。仔細一看男知青身材纖長、五官立體俊朗,身高和現在的朔九差不多,就是臉被太陽曬得有一些粗糙和脫皮。

朔九摸了摸自己的臉,過幾天自己會不會也被曬脫皮。他在男知青洗臉的時候還觀察了下對方平時被衣服蓋住的胳膊,上麵的膚色白質細膩,隱約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確定了,本身皮膚就很好。他覺得他被曬脫皮好像是不可避免的了。

同時朔九還神色複雜的看向了幾個躍躍欲試去上工的白白嫩嫩的新知青,覺得剛剛那個人沒說風涼話,他們即將迎來慘淡且艱苦的勞動日子。

男知青洗完臉向眾人說道,“之前打招呼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周選,來自北城。”

周笑餘湊上前仔細觀察兩秒後,一臉驚恐地後退,“你是周選?”

“小餘,好久不見。”周選笑著朝周笑餘打招呼。

周笑餘臉色鐵青扭過頭。

周選沒有介意周笑餘的態度,進屋拿起眼鏡帶上笑著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死了、死了、死了,他怎麼會在。”周笑餘在周選走後就苦著張臉,吃早飯的時侯都在念叨。

之後去曬穀場找村長的路上都在眾人後麵自言自語。

“周笑餘你夠了,周選是誰啊。你念叨半天了,我什麼都沒聽清,大聲點讓我聽到。”馮倩倩受不了抓著頭發抱怨道,周笑餘的念叨太煩人了。

周笑餘看向說話的馮倩倩撲上去抱著就開始唔咽,“他是我一生之敵,是刻在我前半段人生裡程碑上的克星。”

馮倩倩一個甩手,周笑餘被甩到了地上,“這時候發什麼神經,好好說話。”

“周選是我堂哥。我那吵架都用文字罵人的大伯的兒子,我爸嫌我大伯咬文嚼字,我大伯嫌我爸屢教不改,兩人天天寫信吵架。我大伯寫信還一直在誇他兒子,也就是周選。誇也就罷了,還說周選聰明一教就會。說我爸不可救藥,教那麼多年說話都那麼粗魯。你沒看過那文章之精彩,文采之斐然。我爸看完生氣,你說他明明懂,為啥說話就不會說,好好說話不就不會挨罵了嗎?他挨完罵就給我念信,念叨周選有多優秀,念完讓我先背信、再背書。”想到背書快吐了的日子,周笑餘心有餘悸,他爸自己不背,天天就知道讓他背。

“就這?我們誰不背書了。”孫又兵不屑。

“可我還要背信,我大伯出口成章,彆說信了。信上一半是誇周選的、一半是教育我爸的。信上麵用詞華麗,前半部分情深意切、驕傲自得,後半部分怒其不成器。”

“我看你是沒少背,這成語接二連三。還有你們不是都住北城嗎?怎麼還寫信。”

“害,我媽說倆人不愛見麵,見就是一個念叨一個跑,相互看不上眼。每年就過年見一回,不過這幾年都沒見了,我爸說誰愛見誰見,反正他不見。我看他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那是你哥,你居然沒認出來。”

“這不好幾年沒見,我都不知道他下鄉了。而且他變樣兒了,以前臉白,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話題扯了,說你和周選呢。你好像不想看到他。”

周笑餘尷尬的摳摳手,他不想把被坑的黑曆史講出來,“有嗎?反著他這人奸詐的很,你們離他遠點兒。”

“你們說什麼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但仔細一看是他們不知不覺走到曬穀場了。

“你乾嘛呢?突然出現。”周笑跳著後退一步,嚇死他了。

“我在這兒修機器,是你們自己走過來的。”周選扶了下眼鏡,指了指旁邊的機器。

“哦,我們找村長。”周笑餘扯了扯嘴角。

“村長說你們來了就讓剛子帶你們去割麥子。”周選看著麵前的周笑餘表情未變,眼底卻露出一點笑意,想著對方還是一樣沒變。

“哦,那你乾啥呢。”

“我修機器,修好之後脫穀。”

“剛子是誰。”

“那兒,就皮膚黝黑穿著白背心那個。”周選指了指不遠處,在扛著一捆麥稈的人。

“行,我知道了。”周笑餘敷衍的點點頭。

朔九站在旁邊覺得神奇,這兄弟倆的對話語氣毫無起伏,假客氣的樣子像極了九洲各個老板,麵對摳門不愛送禮物的冒險家時候的樣子,好感度這麼低的嗎?

他打著哈欠跟著周笑餘幾人,先去倉庫把昨晚用的鋤頭還了回去,接著被一人塞了一把鐮刀。

幾個的十幾歲少年,都發出讚歎的聲音,一向沉默寡言的肖憲都拿著鐮刀比劃。

朔九好奇地抬起手看著麵前的鐮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封姚則看著男生人手一把鐮刀,自己什麼都沒有,有一點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