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呢?”還有馮倩倩,她對於沒有給她鐮刀這事情,感到疑惑。
“村長說女娃去曬麥子。”
“男女平等,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憑什麼要我們女孩子去曬麥子。”馮倩倩不服。
封姚聽到認同的點點頭。
高壯的農家小夥被馮倩倩指著質問,頭快低到地裡了,這女娃子比他們村的大娘都彪悍。
“村長說的,你去找村長。”村長也很冤枉,他哪知道還有女娃搶著乾重活的,他們村沒有女知青,他之前專門找彆的村問過,女娃子都想辦法找輕省的活乾。
不管馮倩倩怎麼說,剛子就是不鬆口,來回就是一句話,讓她們去找村長,重點是村長也不知道去哪了,最後沒辦法隻能和來上工的錢嬸子去曬麥子。
村長也為難啊,村長現在正被村裡的幾位長輩拉著商量事兒,被為難的焦頭爛額。
朔九拿著鐮刀,動作機械地割著麥子,漏出的皮膚上都是被麥穗劃到的痕跡,還帶些癢意。看著收割的一壟地,他放下鐮刀撓了撓。
旁邊還剩著大片沒有割的麥子,朔九一陣頭暈目眩。今天上午他們四個要把這一畝地收割完,看著都沒力氣嚎的周笑餘,朔九歎了口氣,早知道這麼累,他昨晚一定好好睡覺。
等到四人終於快把一畝地收割完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頭頂。
剛子走過來有些吃驚地看向幾人,“你們都快收完了?”
朔九疑惑地抬頭,不是你說的一畝地嗎?我們收完你吃驚什麼。
不止朔九這麼想,快趴下的周笑然和孫又兵同樣這麼想,“你覺得我們割不完,給我們分這麼多乾什麼。”
剛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這是你們一天的任務,不過既然快收完了,就快點收,早點收完早點回去吃飯。之後我給你們記滿公分,年末分肉分錢能多分點。”
剛子說完也沒提醒幾人剛剛吹了下工哨,這點活幾個人一會兒就收完了,下午還能做點彆的事。
聽完剛子的話,看著所剩不多麥子,本來準備休息的幾人又站了回去。
不過肖憲拉住了朔九的胳膊說,“你回去做飯。”
肖憲剛剛聽到村民家裡早早就有人回去做飯了,他摸了摸肚子,他也想一下工就有飯吃,他早就餓了。
朔九扭頭看向彎腰割麥的孫又兵和周笑然,“他們能同意?”
“你割的麥子比他們多,再說他們也餓。”肖憲剛剛聽到周笑然肚子叫了。
於是朔九和其他幾人打了個招呼,眾人才發現到飯點了,村民們都下工了。朔九拿出懷表看了一眼。
他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回到知青點,馮倩倩和封姚也還沒回來。隻有老知青們在吃飯,呂慧芳做了糙米飯和燒土豆,看著沒什麼胃口,隻是能填飽肚子。
朔九打開箱子看了眼,大米每個人也就一小袋子,他想了想還是挖了一碗高粱麵和一碗白麵,想著摻一塊差不多就夠吃了。主食安排妥當,但他現在缺菜。
掏了掏口袋,拿出零散的幾毛錢,想了想物價應該能換幾顆雞蛋,幾把青菜。
他準備挑戶近的人家換,結果剛出院門就差點撞上人。
他看清麵前的人,神色有些複雜,他還沒準備好再見麵呢。
“祁爺爺。”朔九喊了聲,意思差不多就是不想挑明白。
沒想老爺子不高興了,“喊爺爺。”
他注意到了老爺子不太好看的臉色,順著對方喊道,“爺爺。”
“拿著。”老爺子把手上的籃子遞給朔九後扭頭就走了。
朔九看了籃子裡的東西,扭頭要喊住人,但是老爺子腿腳還挺快,已經走遠了。
他心想,他還沒給錢呢。
他拿著籃子回了東屋,,拉開遮擋,籃子裡放著十幾個雞蛋,還有一個臉盆大的飯盆。
原諒他見識少,他在盧城沒見過這麼裝菜的。
燉肉和配菜加起來滿滿一盆,他不用炒醬料了,這菜足夠吃兩頓。
要說地裡的活計,朔九他們的任務確實不多了,朔九剛把菜分成兩份,一份準備留到晚上吃,外麵就傳來周笑餘他們回來的聲音。
“今天吃什麼?”孫又兵回來就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聲音有氣無力。
“先彆管吃什麼,你起來讓我躺躺。”周笑餘現在顧不上吃了,他現在覺得四肢分家不聽指揮,明明昨晚墾菜地還覺得不是特彆累,沒想到那幾分的菜地對於大片的麥子來說就是毛毛雨。
“你多走兩步回房間躺,我起不來。”
“我就是不想多走兩步才讓你起來。”
馮倩倩和封姚兩人一上午都在曬麥子,狀態比收麥子的幾人好多了。兩人見朔九臉色蒼白,狀態也好不到哪去,就跟著他進廚房準備幫忙。
“咱們就吃白水麵啊,連蔥花都沒有?”馮倩倩看著手裡的碗發出抗議。
“閉上嘴、端好麵,去我們那間屋子吃。”
他記得劉慶蘭說過,好東西要偷悄悄藏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