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鵝 “你偷人家雞了?”“這是大鵝。……(1 / 2)

知青院東屋的炕桌上圍坐了六個人,誰都沒敢動筷子。

“你偷人家雞了?”

朔九瞟了說話的人一眼,“沒有,閉上嘴吃飯,彆問。”

肖憲夾起一大塊肉放嘴裡鼓著腮幫子說:,“這不是雞,是大鵝。”

“祁朔九你去抓大鵝了?”來雲山村的那天,他們路過一條湖,湖邊有不少大鵝,當時幾人就饞了。

“都說了彆問。”那天湖邊的鵝白白淨淨一看就有人養著,抓什麼大鵝,怕不會被打出去。

再看看這滿滿一盆燉大鵝,如果朔九沒去抓,那肯定有人送的,大鵝大概率是村裡人養的。

“既然不是非常手段所得,那能不能給周選送兩塊兒過去?”周笑餘心虛。

朔九斜了周笑餘一眼。

結果周笑餘著討好地說,“我拿票換。”

朔九從旁邊水翁裡拿出個飯盒遞過去,“兩塊兒你也拿得出手?”

“你私藏!”幾人異口同聲。

朔九忍無可忍,一人筷子敲腦袋上,“有得吃就不錯了,一頓吃完了,晚上吃什麼。”

朔九說完這話腦子懵了一下,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這不是筒子樓裡各家教訓自己家小崽子說的話嗎?

還有這鵝不是他搞來的嗎?他就算私藏也沒人能說什麼,被這群人繞暈了。

“你要送就趕緊送過去,給你們吃都堵不上嘴。”朔九自閉了,索性埋頭吃飯,不說話了。

“不是我送,我想讓你送。”周笑餘不好意思地衝衝朔九笑。

“不去。”

“我拜托你。”

“不去。”

“我都拿票了。”

“我去。”

不得不說現在的朔九就算能搞到錢,他沒票。

朔九拿著飯盒從東屋裡出來,他以為能順便透透氣,畢竟六個人大熱天窩在房間裡吃飯實在是又悶、又暈。

但他出房門被大太陽一照,覺得頭頂在冒煙,真是比屋子裡還熱。

院子一眼就能看到底,老知青吃飯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他聽到廚房有動靜,走過去看了一眼,裡麵隻有劉向一個人在洗碗。

朔九站在門外敲敲房門詢問,“你見到周選了嗎?”

“剛吃完午飯,周選當然回去睡午覺了。”說完朝朔九翻了個白眼。

朔九沒想被嗆回了話,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走向西屋。

西屋的門是開著的,應該是天氣太熱,開著還能通通風,不過朔九感受了下,一點兒風都沒有。

西屋和東屋布局一樣,但是他們東西明顯更多,窗戶掛著簾子遮擋太陽,旁邊的空地上放著一個衣櫃,旁邊並排放著幾個木箱子,上麵整齊疊放著幾件衣服。

看到這朔九微微張了張嘴,不能相信這是幾個大男人生活的空間。要知道他經曆了趙家四口人住一個房間,房間裡還放了不少雜物後,已經改掉了不少吹毛求疵的習慣。

再想想這兩天與另外三人的合住情況看來,朔九的底線已經一退再退。忽然間看到一個如此講究的房間,他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差點把手上的飯盒摔了。

他看向躺著的人眼神,也帶上了點怨氣。

閉著眼睛的周選感覺背上附上一股涼意。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朔九,臉色有些不好。

朔九和床上睜開眼的人對上了視線,收回情緒朝對方微微一笑,“周笑餘讓我給你送來的。”

聽到這話的周選訝異地坐起了身,接過朔九遞過來的飯盒說,“謝謝。”

“不客氣,我回去了。”朔九轉身的時候還留戀地看了眼這間屋子,決定回去就要求同屋人員把自己的物品收拾整齊,標準就按照西屋這個樣子來。

回到東屋的朔九充滿了精氣神,一人給塞了一顆糖果,微笑著問,“都吃飽了嗎?”

幾人點點頭,他又接著說,“那我們來商量一件事。”

“商量什麼啊,怎麼不帶我們。”朔九算是發現了,馮倩倩對於彆人乾什麼不帶她這件事耿耿於懷。

“我想要收拾屋子,你們一起?”

“那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回去午休了。”

周笑餘對於祁朔九回來就進行大掃除的行為特彆不解,而且這吹毛求疵的要求怎麼特彆眼熟。沒兩分鐘他出門打水路過西屋的時候他想明白了。

他之前看到祁朔九收拾行李,不多的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分門彆類,當時他就打了個顫,覺得那畫麵特彆眼熟,現在回想起來根源在這兒呢。

他現在後悔的想捶死剛剛要給周選送菜的自己,他明明知道的,他明明可以避免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讓祁朔九跑了個腿。

周選正巧坐在床邊吃剛剛送來的燉大鵝,看到周笑餘站在門口,環視西屋的環境後神色懊惱地捶著胸口,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怎麼了?”

“沒事兒,就心口痛,痛恨我自己。”周笑餘說完,轉身神色恍惚地回去擦櫃子了。

屋子裡孫又兵忍著一早上割稻穀導致的腰酸在苦哈哈搬箱子,肖憲在和衣服較勁。

朔九要求他們都得疊整齊,周笑餘想找人說自己的痛苦都沒辦法說,他還是把這事兒藏心裡吧,他怕挨打。

朔九抬頭看了眼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櫃子的周笑餘,指了指角落裡對方脫下來的臟衣服,“你不去洗了嗎?”

周笑餘心虛,“隻有我的嗎?你們的臟衣服呢?”

“我的衣服就隻兩套,晚上洗漱會順便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