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毒辣,朔九他們的屋子窗戶上遮了塊布簾,正好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睜開眼睛的朔九拿起枕頭旁邊放著的懷表看了眼時間,快到一點鐘了,他起身穿好衣服。
旁邊的周笑餘迷迷糊糊間感到他起床的動靜:“這也太困了吧,不行,我還要睡。”
周笑餘前兩天每天起來都不見朔九,知道他早早去後山的時候也嚷嚷著要一起,好兄弟就得同甘共苦,不過這才剛開始,他就放棄了。
朔九看著旁邊呼呼大睡的幾個人,歎口氣整理好衣服。
出了門,院子裡還沒有人,看來周選還沒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朔九感覺今天比之前要悶熱。
他打水擦洗了一下午睡時臉和脖頸上冒出來的汗水,太陽把水缸裡的水都曬熱了。
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周選起床的時間了。
他打了個哈欠,就如周笑餘所說的實在是太困了,他也想接著睡。
可當周選麵露微笑的看著你就覺得毛骨悚然,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姹紫嫣紅的山穀裡,朔九在屋簷下看書、抄書、周選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抄了沒兩頁,周選回來了,讓他幫忙把在外麵的藥材全部搬到後麵的倉庫裡。
“我們得快點兒,晚上怕是要下雨了,一會兒我們還得回去收麥子。”
收上來的麥子都在廣場上晾曬著,如果下雨不及時收,怕是要發黴了。
兩人乾活都不慢,沒一會兒屋外放置的藥材都被收到了倉庫。
之後周選沒有帶著朔九回村子,而是朝後山走去。這個方向和之前帶著朔九上山采藥的路不一樣,連條路都看不到,朔九全程跟在周選身後,就怕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哎,我說老錢,你最近是不是說錯話得罪了誰,怎麼一曬家夥事兒老天爺就給你下雨。”
“阿呸,老祁你是不是欠,昨天誰說好久沒動筋骨,藏的寶貝是不是都發黴了,這才怕上來想著曬曬的,你不也同意了。”
“我就是個看病的,哪有你那掐指的本事。”
“行了,都彆吵吵了,敢快搬。”
看著走了不遠,但到目的地之前朔九完全沒發現這裡有人。
自從來到雲山村,他終於知道什麼叫狡兔三窟了。
“阿選,你怎麼把他帶來了。”錢德福看著周選帶著朔九上來皺了下眉頭。
雖是老祁的孫子,但多少年未見,誰知道內裡是不是孬的。
“老錢,你什麼意思。”祁爺爺這下不高興了,好不容易盼回的孫子被懷疑誰都不好受。
錢德福翻了個白眼,反正已經帶上來了,他說兩句又怎麼了。
“老餘,你彆攔著我。我今天非讓他看看我也是有脾氣的。”
“老祁冷靜。”老餘抱著激動的祁爺爺朝朔九使眼色。
朔九上前攔住祁爺爺說:“爺爺,有什麼要幫忙的嗎?馬上下雨了,我們還是先搬東西。”
村裡人包括祁爺爺的不信任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本身在幾天前他們就是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對於祁爺爺的辯駁他覺得沒有必要。
祁爺爺被朔九攔住才想到這是在自己孫子麵前,冷靜下來朝著錢德福的方向哼了一聲,然後對手就說:“就那幾個箱子。”
其實祁爺爺也有點擔心,說他相信孫子是個好的,不如說他希望孫子沒有什麼歪心思,畢竟她那個媽當年沒做什麼好事,他也是怕有個萬一。
朔九看向祁爺爺指著的是幾個箱子,幾個人在剛剛已經把東西都收進了箱子裡。
他抬著有些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幾個人大費周章的藏在深山的山洞裡,雖然好奇、但是既然防著他,他也沒有深究。
不過朔九看向了在山洞裡整理箱子的周選,他怎麼會把他帶上來,這麼相信他嗎?可能是朔九的眼神太明顯,周選扭過頭看著他說:“你看我做什麼?”
“你為什麼帶我上來,你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自己,如果你起什麼歪心思,我有的是辦法。”
看著周選勾起的嘴角,朔九打了個寒顫,他果然想多了,這家夥心思深沉,他得捂好自己的馬甲。
朔九閉嘴乾活,這時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麼,就著微弱的燭光看過去,是張畫卷,剛撿起來就被周選拿走:“都搬完了,咱們該回村了,麥子還在廣場上呢。”
說完把畫卷往旁邊的箱子裡一扔,從角落拖了幾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麻袋放到山洞口,山洞外已經沒有人了。
祁爺爺幾人早在看到有人乾活,就已經走了。
還交代周選不要讓水滲到山洞裡,等在洞口的朔九等著周選吩咐接下來的事。
周選用手抵住朔九的背說:“走吧。”
朔九看著那幾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麻袋,疑惑道:“這就走了嗎,那幾個麻袋能頂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