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下午有人回去的時候怎麼沒見著你們。”安嬸兒想到之前回去的青年描述的景象,嚇得一個跌坐,抓著小桑就道:“你怎麼上來的。”
“下午有個哥哥從河裡把我抓上來的,他把我放一塊板子上讓我拽著繩子向前,他和姐姐在山下。”
小孩的話引起了朔九的注意,想到晚飯時不見的人和廚房沒吃的飯菜,他皺著眉頭問:“那哥哥是你們村的嗎。”
“不是。”小孩搖了搖頭。
“好像是我們知青點的人,我回去看一眼。。”
朔九憂心忡忡地跑回知青點,打開西屋的門,果然床上隻躺著兩個人,他想抽這倆人一頓,一間屋子睡覺的人沒回來都不知道。
西屋的兩個知青被手電筒的光亮晃醒:“誰啊,怎麼了。”
“我是祁朔九,周選到現在都沒回來,好像還在山下村子裡。”
“什麼?”
“來不及解釋了,我要下山。”沒等幾人說話,朔九拿了塊下午拿回來的門板還有麻繩就朝北溪村走去。
“唉!等等我們。”身後是穿好衣服跟上來的呂誌國和劉向。
朔九朝直接從山上順著北溪村的方向下山,沒有走正常上下山的路,下午的情況來看都已經被淹了,這算是現在最近的路。
晚上雨已經小了很多,洪水已經沒有再漲了,還在緩慢的消退,但是北溪村還是有一半在水裡。朔九在山坡的一棵樹上找到了那個孩子說的麻繩,他看了眼長度,朝四周喊了一聲:“周選。”
朔九身後也傳來呼喊周選的聲音,原來是劉向和呂誌國跟上來了,他倆應該是叫醒了知青點的其他人,朔九把自帶的麻繩對比了下長度也栓在了一棵樹上,分方向去找。
門板劃到一半,朔九聽到一聲女人的驚呼,聲音不大,但足夠耳力很好的朔九聽到。朔九加快速度朝發出聲音的地方劃去,他手裡還一直照射著手電筒。
在身後的繩子快要拉緊的時候,朔九聽到身後方有瓦片掉落的聲音。拿著手電筒照射過去,朔九看到一個屋頂上坐著一個人,湊近了看不隻是一個人,還有一個趴在另一邊的房梁上。看情況是屋頂被水流衝垮了,隻剩下了一半的房頂和空蕩蕩的房梁。
坐著的那個是個年輕的女孩,看到有人過來激動地站起了身,朔九先拿麻繩把帶來的門板固定在房子旁邊,小心的湊近那搖搖欲墜的房梁,看清上麵的人影朔九鬆了口氣。
“周選,周選?”叫了一聲沒聽到聲音,朔九急了。
許是聽到朔九急了,周選緩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我沒事兒,就是有點暈。”
從房岩到房梁的距離沒有多遠,但中間也沒什麼支撐點,朔九索性下水遊了過去查看周選的狀況、除了看起來有些虛弱外,沒什麼外傷。
朔九說:“你跳下來。”
“我不會遊泳。”
朔九翻了個白眼,不會遊泳乾什麼逞強,把自己置於這樣的境地。
“你跳下來,我托著你。”
聽到朔九的話周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慢慢挪動身體,朔九站在水裡朝周選伸出手:“跳吧。”
朔九能感覺到周選四肢的死死地抱著他,緊紮的力道讓朔九差點喘不上氣,連忙說:“你鬆鬆手。”
周選聽到尷尬的咳了一聲,稍微鬆了下勒在朔九脖子上的胳膊。
朔九這才長舒了口氣,看來周選是真的不會遊泳,他把周選放到了漂浮的門板上,揭開麻繩帶著門板朝女生那個方向遊去。
“你不上來嗎?”
朔九看了眼也就一米多長不到兩米的門板說:“這也就夠支撐兩個人,我上去了保準得翻。”
另一邊剩下的屋頂還有點用,女生自己爬到了靠近朔九的屋簷。
回程的時候朔九讓還剩點力氣的女生拽繩子,他則是在後方推著門板。好在距離不算遠,朔九也就在水裡待了十來分鐘。
不過周選被孫又兵拉上去的時候踉腳下踉蹌了一步,朔九用手測了下他腦門兒上的溫度說:“你發燒了。”
“什麼?”
朔九懶得和燒糊塗的人廢話,轉頭孫又兵說:“其他人呢?”
“我看到你們回來就打了信號,應該快回來了。”
上山的山路也不好走,肖憲背著神情恍惚、腦袋發暈的周選,朔九背著到了平地後就癱坐在地上就癱坐在地的女生。
趴在朔九背上的女生應該是緩過神了,抓著朔九的肩膀激動的問:“你們見我弟弟了嗎,是我弟弟叫你們來得嗎?”
“你弟弟在安嬸子那裡,他沒事兒。”
把人送回大食堂,朔九去敲了祁家的門,周選發燒了,祁爺爺身為師傅不得去看看。他領著聽他說了情況後慢條斯理拿了兩幅藥就出來的祁爺爺回到了知青點。
祁爺爺給收拾乾淨的周選把了脈:“沒事兒,小夥子身體好。就是有受寒,可能還有點餓,你給弄點吃的,再把藥煎了給灌下去發發汗就好了,不是說還有個女孩子和小孩兒呢嘛,我去大食堂看看。”
看著頭也不回的祁爺爺,朔九撇了撇嘴讓周笑餘去把藥煎了,他拿了半碗白大米去廚房熬粥。他熬好粥之後準備讓周笑餘去送飯,隻看見藥爐子在火上溫著,沒看見周笑餘,他跑去東屋找人,發現周笑餘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