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九叫了半天就是不見醒,沒辦法他隻能一手端粥、一手端藥的去了西屋。
此時的周選正燒得臉色通紅,朔九放下藥碗把人推醒,對看著似乎還神智不清的周選說:“吃飯、喝藥。”
周選坐起身先喝了一口粥就放下了勺子,端起藥碗喝完便又攤回去睡了。
“你不喝粥?”
“苦,不喝。”
站在旁邊的朔九納悶,不嫌藥苦、嫌粥苦:“那你不餓了?”
聽到朔九的問話,周選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乾巴巴的說了句:“餓。”
“嗬嗬。”朔九恨不得把一碗粥扣到周選腦袋上,你餓倒是把粥喝了呀,病得都起不來了還挑食。
朔九甩了兩下手腕沒甩掉,手腕還是被死死扣著,朔九隻能無奈的說:“我去給你加點糖。”
周選這才放開了手,沒想到還是個愛喝甜粥的,加了糖的白粥周選沒兩口就喝完了,看著消停下來的縮在被子裡的人,被困意糾纏的朔九終於能回去睡覺了。
回到房間睡就看到打著呼嚕的周笑餘,拽起被子就唔到他臉上,而周笑餘隻是翻了個身體繼續睡,朔九更氣了。
第二天一早,知青點隻剩下半夜才睡的朔九和正在生病的周選。
蓋著被子感覺到熱的朔九睜開眼,此時的太陽已經掛在了天空的正上方。
“雨停了啊。”朔九掀開被子坐在炕上喃喃了一句。
“你該做飯了。”
走出房門的朔九迎麵就看到西屋門口一臉冷淡的周選,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也在抗議,朔九沒反駁周選的話,轉身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知青們都回來了,周笑餘看著麵前的青菜蘑菇和玉米窩頭說:“我們就吃這個嗎?”
“不然呢?”
周笑餘回憶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吃得東西:“沒肉?那細糧呢?”
“那是運氣好,有人送肉送菜,送兩天就行了,誰家天天送送得起,細糧一個人也就那麼多,你天天吃能吃幾頓。”
“可窩窩頭劃拉嗓子。”
“快吃,一會兒窩頭也沒了。”
周笑餘失望的拿起桌上的窩窩頭,盤子裡看著已經所剩無幾:“哎!你們給我留點,不能吃窩頭都不讓我吃飽,咦,還挺好吃?”
朔九對於桌子上眾人的反應不可置否,他拿石磨把玉米麵又磨了一遍,用奶酪果的果汁代替水揉麵,不好吃才怪。不過桌子上多了兩人,朔九對著大吃的呂誌國和劉向問:“你們的糧食呢?”
“啊。”呂誌國心虛的咬了口手中的窩窩頭:“在女生宿舍,不知道呂慧芳放哪了。”
旁邊的劉向沒了前幾天的尖酸:“等會兒我去找她要。”
朔九眯著眼,這兩人是以後也好和他們一起吃?他什麼時候同意了,想到這兒他看著一心吃飯的周笑餘,他拐來的,就讓他解決。
也許是朔九的表情有一些不對勁,對麵吃飯的周選看了過來,朔九拿手帕擦了下嘴,朝對方露出個微笑就收拾碗筷去廚房了。
沒等朔九去找周笑餘解決,周選就帶著呂誌國和劉向來了東屋。
這不大的屋子擠七個人實在是有點小,朔九盤腿坐在床上朝著明顯有事兒的三人說:“什麼事。”
麵前的呂誌國支支吾吾半天掏出來一把票遞過來。
朔九疑惑的接過,有不少肉票、糧票、點心票:“什麼意思?”
“我們以後想吃你做的飯,還有就是我們的糧食好像沒有了。”劉向見呂誌國不好好說話,向前湊到朔九麵前說話。
朔九向後躲了一下,劉向還沒趴到炕上就被周選揪了回去:“站直了好好說話。”
朔九連忙點頭:“對,好好說話,彆往上湊。”
“我們剛剛去找呂慧芳了,說剩下的糧食之前屋頂漏水都被泡發黴了,這些票換我們蹭一個月的飯行不行啊?”
朔九看向門口看著的周笑餘幾人,連馮倩倩和封姚都在:“你們同意?”
“我們都可以,看你。”雖然七個人的飯和九個人的對朔九來說沒什麼區彆,但是有一個問題。
“我們的糧食不夠九個人吃到分糧。”
“找村長換糧啊,用這個。”呂誌國說完甩甩手上的糧票,但是看到朔九盯著票據的表情,好像沒有多高興,他從小就會看人眼色,試探的說了句:“乾脆去鎮上買吧,好多票快過期了,正好用完。”
這時候朔九臉色才露出滿意的表情,他提出糧食不夠吃也是看到呂誌國的票據裡有糧票,他想找機會去一趟鎮上,偷悄悄找機會從店鋪偷渡一些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