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九掏兜把剛剛收到的錢掏出來給周選看,他知道不讓他知道這家夥這家夥總有辦法刨根問底,這不就跟著找到他了。
“我缺錢。”
看著周選露出訝異的眼神,朔九奇怪他缺錢缺的很明顯好嗎?
“你拿什麼換的錢?”
“金子。”旁邊何叔見朔九都說了,他索性替他回答,順手還把手裡的金子露了出來。
周選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反而問:“何叔,你這兒有衣料嗎?剛剛攤子上沒看到。”
“有,你要什麼料子。”
“襯衣料子和褲料。”接著上下打量朔九一眼說:“按他的尺寸得用多少料。”
“等著,我叫你許奶奶來。”
許奶奶進門讓朔九伸展臂膀,她拿著皮尺量了幾下,去屋子裡拿出兩塊料子遞給周選:“十塊。”
“這麼貴?”朔九想到之前的自己,連塊布都賣不起。
“我這可不是普通料子,要不要。”
“怎麼不要,可勞煩許奶奶給做身衣服。”周選沒接過料子,推了推眼鏡對許奶奶說。
朔九問:“給我做的?”
看到周選點頭,朔九接過料子對他說:“我會做。”
朔九摳門屬性犯了,這布料就十塊錢,做衣服還不知道要花多少,他自己做的又快又好,還是自己來吧。
周選讓許奶奶把布料包起來,順便遞過去十塊錢。朔九這才想起不用他自己掏錢,高興地接過許奶奶遞過來的包袱放進背簍,他也沒想到白得的一隻雞,能換回一身衣服。
離開何叔房子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門口的攤位隻剩下零散的幾個。走出巷子,好多人家已經有人進出,這時巷子另一邊快步走進來一個穿著一身藍布衣服的婦女。
“快、快、快,回家、關門。”也就說話的功夫,剛剛還有人的巷子就剩下朔九和周選兩個人。
遠處走來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看到兩人眼睛放光,這時朔九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他們倆被抓到了身後的院子裡。
抓他們的是個十七八的男孩,看著和朔九差不多大,把食指放在嘴邊讓他們彆說話,完了就把耳朵貼在門上。
“行行好吧,我們餓了好幾天了,給點吃的吧。”朔九他們站著的門外傳來敲門聲,少年嚇了一跳,抓著兩人就往屋子裡跑,關上門朝外看著,等敲門聲消失這才長舒了口氣。
轉頭看見兩人,也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所以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那些人彆被他們纏上,纏上就跑不掉了。”
“哦?”朔九好奇發生了什麼,看那些人的打扮,應該是附近被暴雨侵害的村民。
“之前來的隻是一個人,趙奶奶可憐他,給了個剛蒸好的白麵饅頭。”說到這舔了舔嘴嘀咕:“我都好久沒吃白麵饅頭了。不好意思,想到彆的了。那人拿著饅頭走了後,沒多久帶了十幾個人來,估計一家老小都來了,小孩子哭著要吃,趙奶奶一鍋饅頭都給了出去。本來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又來了,趙奶奶沒給,那打頭的男人差點沒把趙奶奶推倒,我們街坊鄰居把趙奶奶送回去之後還攔著要吃得了,有人扛不住給了,自那以後這胡同裡從一大早開始就被人挨家挨戶敲門,可不敢被纏上。”最後一句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走,我們村的車還在供銷社門口等我們。”朔九想到他走的時候讓大黃看車,大黃那不情願的眼神,怕回去晚了大黃不讓自己上車。
“啊!你們是知青啊,我說聽口音不像我這們這裡的,我帶你們走屋頂。”說著指了指旁邊的梯子。
他們最近和屋頂真有緣,朔九看了一眼周選,跟著爬上梯子。
前麵的男孩想起什麼來,突然停下:“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叫什麼呢,我叫許向前,明年就高中畢業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不然也得和你們一樣下鄉了。”
“我叫祁朔九,他叫周選。”
三人怕到房頂,旁邊院子裡的嬸子看到說:“向前,你爬屋頂乾啥,你媽前兩天還說下了幾天雨怕泡壞了,你還往上麵跑。”
許向前趴下捏著嗓子說:“外麵堵著人,他們有事兒要走,我帶他們走後麵。”
“那你們小心點啊,三個大小夥子怕踩塌了。”
“哎。”
他們終於到了主街上,看上麵許向前還站在屋頂和他們揮手:“我明年要找不到工作,我就下鄉去找你們。”
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對連忙:“呸呸呸。”
朔九揮了揮手和周選說:“你們這兒的人怎麼都和周笑餘似的沒心眼。”
說完這話,朔九也想呸兩口,他被傻子傳染了。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周選,對方應該是沒注意到朔九話裡的問題,不然說就怕被抓起來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