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落在雲山村的青石路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被雨水衝刷過的石板上看著光潔如新。
隨著上山避難的村民走過,青石路上留下一片片泥濘的腳印,隨後被雨水衝刷。
雲山村村長聽到了動靜,出來看到這密密麻麻的人群,皺著眉長歎了口氣,回辦公室找出大食堂的鑰匙。
“跟我來吧。”
沒想這次來的不隻有南溪村村民,大食堂擠擠挨挨不少人,還有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進不去。
進了大食堂的村民也不好受,人都是前腳尖抵著後腳跟,人多到連坐都坐不下。
南溪村的村長一個個安頓大食堂的人,雲山村村長帶著剩下的人去了村委,村委的大堂以前是作為道觀神殿的屋子,容納一二百人不成問題,這次有了經驗,看到裡麵人再多就沒地下腳了,就不再讓人進了。
大堂外的回廊下,剩下的村民眼見著他們沒地方了,也鬨騰了起來。
“我家狗蛋進去了,你不能不讓我這個媽在外麵,我得和我家狗蛋在一起。”
“我媳婦還抱著孩子呢,著了風怎麼辦。”
就在這時南溪村村長也領著百十來人到了村委門口,“人太多了,帶孩子的,孩子擠的受不了,我也隻能領來了。”
廊亭是以前納涼的亭子,兩麵漏風,根本遮不了灑進來的雨水,大人們把孩子放在中間,自己遮擋著風雨。
三個村長忙的毫無辦法。
“鬨、鬨、鬨,鬨什麼,帶孩子的都過來。”
這時候村長媳婦、村乾部們都帶著鬥笠過來,一個個登記,“我讓一些人少的家裡空出一間屋子,知青點也空出來了,帶著孩子的先跟我來,念到名字的也過來。”
說起來這事村乾部們也滿村子跑著挨家挨戶給村民做思想工作,好些人家不願意讓外村人住進來,有些支支吾吾最後讓知青點的知青們住,說是知青點能空出來,給外人住。
不過好在都是臨近的村子,多少總有些沾親帶故的,總算都分配到了住的地方。
知青點裡,知青們在收拾著自己的私人物品,朔九還把大黃牽出來了,當然,為此付出了幾塊桃花糕。
“呂慧芳去哪兒了?”
收拾東西的馮倩倩看著宿舍裡剩下的不屬於她和封姚的東西想到。
自從上次西屋男知青的糧食都被呂慧芳搞沒後,除了上工和睡覺,他們都見不到這個人。
“我們等會兒去找村長說一聲吧。”說罷幾人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他們下鄉後倒是置辦了不少物件,但總體來說也不算多,加上棉被枕頭等零碎物件,有大黃在,一趟車也就能搬齊全了。
走到半道看到幾個抱孩子的人影,湊近了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是呂惠芳,她抱著一個孩子,看身形年紀不大,可是湊近了能發現這孩子頭大身子小。
“呂慧芳,我還以為你丟了。我們要搬去村民家,你趕緊去收拾東西。”
呂慧芳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說話的馮倩倩,“我帶著這些人住知青點,已經和村長打過招呼了。”
朔九幾人想著既然呂慧芳回來了,他們也就不用去找村長了,男知青們先把馮倩倩和封姚送去了餘家。
村長媳婦在有人提出讓知青住的時候就想起了餘家和祁家,早年都多蓋了兩件房,還都有空屋子。
在村長媳婦到知青點一說的時候,馮倩倩和朔九都懂了,男知青去祁家女知青去餘家。
一進祁家門,全身濕漉漉還沒來得及搬行李的朔九被秀珍奶奶親親密密的拉走了,身後還跟著亦步亦趨的祁朝日。
祁爺爺則站在屋簷下盯著後進門的幾人,“還不快搬行李。”
“阿九來,這是我給你收拾的,想著冬天還遠,就沒盤炕,這床是你爺爺之前悄摸摸打好的,就等著你來了用,沒想你住了知青點,你和阿選住這間正好。”
朔九一進門就看到一張兩米的雕花大床,衣櫃、書桌應有儘有。
在朔九、秀珍奶奶和祁朝日看屋子的時候,祁爺爺拿著咽杆帶著搬著行李的其他知青去了彆的屋子。
“這間屋子盤了炕,你們三個人住這間。”
“這間是你們秀珍奶奶大侄子來小住的時候住的屋子,暫且給你們用,夠兩個人住的,記住彆動櫃子裡的東西。周選你和我走,咱們找你師母去。”
祁爺爺見自家老伴拉走了孫子,拉著臉帶著剩下的人態度敷衍著安排好了幾人的屋子,就帶著周選走了。
不過就算他緊趕慢趕,秀珍奶奶也早已安排好了,祁爺爺出來就看到孫子在一趟一趟的搬行李。
恨鐵不成鋼的祁爺爺鬱悶的瞪了眼身旁的周選。
周選一頭霧水。
“你和阿九一塊住,去吧。”
不過一會兒功夫,朔九就搬好了行李,剛找出毛巾,秀珍奶奶就來告知她燒好了熱水,還煮了薑湯。
一碗溫熱的薑湯下肚,濕冷的感覺褪去了一半,就是雨水打濕的衣服沾在身上太不舒服了。
朔九和周選自己拿盆去勺了熱水在屋子裡擦洗。
周選脫去上衣,拿著布子在身上擦拭,脫下衣服後在皮膚的覆蓋下是分布均勻的肌肉,活動間可以看到肌肉的跳動,但是身上白一塊黑一塊的皮膚破壞了整體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