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扁舟聽到屁顛屁顛地跟進去,最近一周他都沒有休息,天天守著劉大慶,就為了確認劉大慶傷口和骨頭的愈合情況。
袁師叔祖叫他,真是叫到他心口上了。
“都進來。”一聲令下,還在看病曆的幾人著急忙慌地翻著紙頁。
“還不快點。”
“唉。“坐在外麵桌子上的餘師叔祖歎口氣,搖了搖頭。
“還有得教。”
劉大慶的傷口都已經結痂,袁師叔祖上手摸了摸,“骨頭在長了,也沒有錯位,我包好後,不要再拆開了,如果沒出什麼問題,三個月後再來。”
說完他看向眼巴巴盯著的餘扁舟說,“看仔細了?”
“看仔細了。”
“那接著看。”說著給劉大慶上了藥,仔細包裹住傷口,再把這幾天專門找柳木匠做的木板,嚴絲合縫地幫在了腿上。
“行了,可以走了。”
“娘,雪下大了。”小桃看著妥當的劉大慶,拖著他娘的胳膊,不想回去。
她還沒帶他姐想看上次的那個大夫呢。
“彆鬨,我們得趕緊走,一會兒回不去了。”
朔九能看到那小孩兒在人都圍在劉大慶身邊的時候,拖著她姐姐跑了出去。
他雙眼冷漠,不想多管閒事。
幾人把劉大慶搬到推來的板車上後,發現跟來的兩個女孩不見了。
女人拍了拍腿,“這倆孩子,跑哪去了。”
朔九低頭轉著手中的筆。
“村長、隊長,你們先推著大慶走,我去找兩個孩子。”
“小祁大夫,你看到了嗎?”女人低著頭,帶著泣音問著朔九。
“我看到了。”周笑餘指著村頭的方向,順道朝著朔九使眼色,讓他幫忙提醒一下剛剛的問題。
“周笑餘,你開什麼小差。”
“阿九,你帶她去又找找看。我們要考試了,你在這兒影響考試。”朔九覺得冤枉,明明是周笑餘擠眉弄眼想要他提醒。
他不想去。
不過,祁爺爺都發話了,他還是帶著女人朝村頭走去。
那姐妹倆如果不走,總覺得會發什麼不太順心的事。
有早起掃雪的人注意到了,朔九帶著女人從衛生所一路邊走邊問到了知青點。
“周大夫,這是我姐姐,十九了,還沒許人家,你娶不娶媳婦兒啊。”
朔九有些不可置信,兩人跑出來就為了找周選,問周選娶不娶媳婦,周選娶不娶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我姐姐勤快、能乾,還是我們村的村花,娶了她還能有我這麼好的妹妹。”
原來是想要周選娶她姐姐,但有這麼自誇自賣的嗎?
這時,站在朔九旁邊的女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氣勢洶洶地推開門。
姐妹倆看到她還笑著準備說什麼,沒想女人一個巴掌打到了姐姐臉上,“不知廉恥。”
“娘,你乾什麼。”小桃看著她娘動手,緊張地後退一步。
“走,回家。”女人一手拉住小桃,一手扯住姐姐的胳膊,不敢看周選,心虛地朝外走去。
“娘你等等,周大夫還沒回剛剛小桃的問話呢。”姐姐掙開她娘的牽製,跑到全程冷漠著像是在看戲的周選麵前,“周大夫,你覺得娶我怎麼樣。”
少女聲音帶著嬌俏,臉頰微紅,就算隻有三分姿色,但懷春少女的神態使她增色幾分。
“不怎麼樣。”周選莫名奇妙的被人找上門,莫名其妙的被攔截了出門的路,更是莫名其妙的被問娶不娶她。
“為什麼。”少女有些吃驚,要知道她們村對她示意的男孩子可不少。
“我不認識你。”周選把視線放到對方臉上,“而且,你長得醜。”
“你在說什麼?”小桃有些震驚,第一次有人說她姐姐不好看。
少女看著周選,滿臉不可置信。
“走,快走。”女人陰著臉上前拽過丟人的大閨女,沒怎麼乾過重活的少女當然掙紮不過常年務農的婦女,姐妹倆被拖著走了。
“嗤,哈哈哈哈哈。”朔九第一次笑這麼開心。
剛剛周選被求親了,他應該沒聽錯。
當事人很糟心,但是觀眾看得很有趣。
朔九覺得他不該幸災樂禍,但是真的是忍不住。
被拉走的小桃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姐姐雖說不上人見人愛,但是隻要提要求,少有人拒絕的。
拒絕也就算了,他居然說她姐姐醜?
“小桃,我知道是你鼓動你姐姐乾這荒唐的事情,回去了就不要下山了。”
“我要上學。”
“那就看你懂不懂事了,如果還是這樣不改,你就給我在山裡待一輩子。”這孩子從小自以為是、自私自利,不治她是不行了。
說話間他們聽到身後院子裡傳來的笑聲,小桃記得這個聲音,“他什麼意思。”
她一見到祁大夫就喜歡不來,果然是個討厭的家夥。
大丫聽到笑聲咬了咬嘴唇,她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小桃怎麼辦呐。”
如果穿出去多丟人,而且周大夫看著就優秀,但是為什麼他看不上她呢。
不甘心的兩人還是被婦女拉著走遠。
笑得放肆的朔九也被掐住了臉頰,笑聲戛然而止。
拍掉臉上的手,朔九眼裡還含著笑意。
周選無奈地看著,抬起手揪了揪他頭上紮起的小團子。
突然,朔九的臉頰遭到一咬。
臉上的疼痛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讓朔九眼裡出現片刻茫然,好在很快周選就鬆開。
他後退了一步,捂著臉眼神警惕,“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