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秀珍奶奶端來熱好的漿糊對著祁爺……(2 / 2)

朔九其實沒怎麼生氣,隻是被怎麼都不對勁的情緒鬨的心緒不寧。

“阿九,你也太不耐凍了,不過兩步路,怎麼耳朵都凍紅了。”

朔九默不作聲,麵色毫無異常,“這太冷了,我還是不太適應。”

“嘖。”幫忙端菜的周選,跟在朔九身後,也看到了那明顯的紅暈。

周選發出的聲音很輕,朔九沒聽到,不然會個更加羞惱。

飯桌上,周選一改之前的小心,坐到朔九身邊。

不過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試著靠近了。

“阿選,你乾什麼,擀皮擀快一點,彆朔九包一個你擀一個給他,我們這麼多人在這等著呢。”

祁爺爺完全沒看出其中的貓膩,隻知道他已經夾著餡料在這等半天了。

“你們在包餃子啊,我會,我也來。”

蔣梅生來的及時,岔開話題,讓朔九消去了快要上頭的熱氣。

他朝著遠離周選的方向挪了一個座位,給蔣梅生留出空。

蔣梅生坐下拿起筷子問,“皮呢?”

周選這才加快擀皮的速度,低頭後看不清的臉上滿是遺憾。

會包餃子的人不少,兩盆餡料一會兒就包完了。

堂屋的人過多,坐了半天的朔九準備出去放放風。

“阿香,慢點兒,彆摔著。”

朔九覺得他運氣一點也不好,怎麼出門放個風都能聽到蔣舅爺的聲音。

“就這兒了。”

“就這小院子,秀珍也住得下。”其實祁家院子蓋的不錯,青磚瓦房,大小適中,但是姐妹倆的矛盾由來已久,她不願意說出什麼好話。

“你院子大,院子大安心住著,回來乾什麼。”秀珍奶奶也聽到了蔣舅爺的聲音,想著出來迎迎,沒想聽到這話,立馬就懟了回去。

她還想著剛剛怎麼隻有梅生一個人來,沒想那沒出息的居然還帶了人。

蔣舅爺領著兩個女人進門,朔九看到穿著碎花棉襖的姑娘,後退了兩步,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誰來了?”上午輸的懷疑人生幾人,沒長到教訓現在又圍了一圈打牌,許是聽到不熟悉的聲音抬頭問著。

朔九看了眼蔣梅生,他怎麼也不提醒他一下。

“到底誰來了。”打牌的幾人覺得氣氛有些奇特。

朔九微笑著沒有回話,拋下問話的人進了裡屋,見狀,被折騰過的祁朝日和蔣梅生跟在他身後,還是都躲躲吧.

關好門,三個人麵麵相覷。

屋外,由於人多,礙於麵子的秀珍奶奶沒怎麼給她不對付的姐姐臉色看。

“這麼多人啊,秀珍你這日子過得真熱鬨。”

秀珍奶奶扯了下手中帕子,“還行,孩子們喜歡來,我也高興。”

蔣大姑姑坐下,對著收拾桌子的周選問,“小夥子多大了?”

邊問還邊招呼著身後的姑娘,“阿香,快過來坐。”

她惦記的三個人都不在堂屋,看著穩重收拾著桌子且外表氣質都不差的周選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見過世麵的,都知道這氣度一般人家養不出來,想著找個這樣的人給阿香,也沒人能挑出錯來。

對,她雖然帶著阿香,看著事事照顧、事事安排,好像有多儘心似得,但她不喜歡這個孫女,應該說是不喜歡這母女倆,對,是母女。

她第一次見到阿香的父親,他也才小小一團,白嫩可愛。她沒生孩子也覺得可親。

好不容易養大了,到了鄉下為了個鄉下女人跟她鬨,生個孩子也像極了他娘。

想到帶著金銀跑去港城的女人,她更覺心疼。

周選端著要放到外麵凍的餃子,瞟了一眼坐下的給姑娘,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上次在醫院門口,攔住朔九的那個姑娘。

想到平白多淋雨兩分鐘,他話都沒說端著篦子走了出去。

(篦子:我的解釋是北方餃子和包子擺放的高粱杆編織的圓形托盤。)

蔣大姑姑的臉色一變,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桌上打牌的小夥子有幾個都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阿香看不看得上。

怎麼說,這孩子從小聽她講曾經過得多好,雖然也乾活,但被養的心高氣傲。

她爹也長了一副白淨且文質彬彬的臉,也就導致她想找個家資頗豐,有文化、有氣質的白淨人。

之前她倒是看上個知青,可是人家迅速和同鄉的知青結了婚,她還纏著人,不得已她才帶著出來。

不想她也沒多喜歡那知青,見到同是白淨人的祁朝日和蔣梅生也覺得好,後又覺得人家年齡大,又覺得她妹妹的孫子好。

她隻覺得,不管是誰,能娶了這孩子就好,前提是她看得上。

打牌的幾人阿香都沒看上,他們風吹日曬不知道打理自己,不是他喜歡的白淨人。

不過日子過得糙能乾淨的活著已經是講究了,不是誰都像朔九一樣天生臉皮好。

周笑餘曾經還是白淨的娃娃臉。

至於氣質,都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正玩得不亦樂乎。

看著是五官端正,但見過文質彬彬祁朝日和當醫生的蔣梅生之後,更加挑剔,對於嘰嘰喳喳熱鬨著玩耍的人,實在入不了眼。

朔九與蔣梅生相似且年輕,彆說還有個當技術員的父親,是最佳選項。

可是對方避之不及的態度,讓阿香不滿。不過,剛剛看見得青年也好,估摸著年齡也就二十來歲,雖臉上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

一舉一動都帶著讓人目不轉睛的好看。

不然她也不可能說坐就坐,奶奶說的對,見多了人,之前村子裡的知青也不算是優秀。

其實蔣大姑姑,有她蔣家血脈的男兒能這麼好,她有些後悔沒有個親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