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關梅收拾完飯筷拿出了今天賣魚的錢。
今天關梅拿過去八九條大魚和一些零碎的小魚,一共賣了二十五塊三毛,還有一些人家用糧票布票換了魚。
“我今天去了趟農場,把我上午從後山抓的魚全賣了。”關梅坐在主桌旁看著對麵的林向北開口。
林向北瞳孔一緊:“這……”
他先是驚訝於自己媳婦的大膽,後把目光轉移到桌子上的錢,跑這一趟就能賺他一個月工資,怪不得上麵天天抓,還是有那麼多人跑去黑市。
“你也看見了,跑這一次就能賺這麼多錢,咱家也困難,我不想放棄這個營生。”見林向北的反應沒有那麼激烈,關梅又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
林向北一聽先是沒有開口,他頓了半晌:“下次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好好上班吧。”關梅拒絕了這個提議,林向北個大男人目標太大,她領著女兒更好掩飾。
商量完賣魚的事兒,夫妻倆洗漱完上了床,林之夏坐在小屋的床上看著月光下的院子。
今天陳婆子給了黃瓜,西紅柿,小白菜……這些常見植物的種子。種子已經齊活了,現在就是計劃怎麼種了。
第二天,太陽初升,關梅就早早起床了。今天要處理剩下的幾條魚,這是她專門留下來給自家吃的。昨天還抓了一些手指長的小魚,小魚賣不出去,關梅準備留著做小魚醬。
先是把魚處理乾淨,小魚難剝離出內臟,林之夏自告奮勇搬了個小板凳處理。關梅起鍋燒油,放入蔥薑蒜煸香,她拿出壁櫥裡關老太拿來的秘製大醬,翻炒散大醬。
關梅放入水和處理好了小魚,撒上鹽和醬油,等汁收乾就可以出鍋了。
“仔仔,拿一下乾淨的罐頭瓶。”關梅邊炒邊指揮這林之夏。
“媽,是這個大的嗎?”
“對,最大那個!”關梅點頭。
吃完的罐頭玻璃瓶大多數人家都不會扔,洗乾淨存放一些東西或者當杯子用。關梅小心地把鍋裡的小魚醬倒入罐頭瓶中,濃鬱醬色透過玻璃瓶顯示出來。
她炒菜的時候專門多放了一些鹽,這樣保存的時間也可以長一點。
今天林向北要留在職工食堂和同事吃飯,中午隻有關梅娘倆在家,關梅簡單烙了幾張餅,裹上小魚醬,放了一些黃瓜絲做成卷餅。
吃食上關梅不想扣扣搜搜委屈女兒,沒錢她可以再賺,總之這輩子她竭儘全力給女兒最好的。
“好吃嗎?”關梅摸摸大口吃著卷餅的女兒發絲。
“唔唔~”林之夏嘴裡都是卷餅,說不出來話,隻能點頭表示讚美。
吃飽喝足後,林之夏主動要求洗完,關梅則是繼續在廚房忙活。
接下來就是處理大一些的魚,關梅留下來了三條魚,準備先練練手做鹹魚,如果成功了,可以一直保留到明年開春,今天冬天她家也不愁肉了。
先拿出鯽魚,關梅清理完內臟鱗片,把整條魚擦乾,懸掛起來控乾其餘的水分。
緊接著是準備醃料,食鹽八角花椒粒等一齊放入炒鍋中炒香,不用放油,小火慢慢乾炒,食鹽變色,林之夏也聞到了香味。
“香不香啊,仔仔?”關梅滿臉笑意地看向蹲在灶台邊注視著這裡的女兒。
林之夏深吸了一口氣,響亮地回答:“香!”
關梅把醃料放涼倒入一個大盆裡,緊接著又把晾乾的魚放進去,她把香料均勻地塗抹在魚的裡外。同時用短一些的木棍橫撐開魚腹,這樣可以讓魚晾乾更徹底。
處理好鯽魚,接下來就是花泥鰍。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拿著處理好的魚去了涼房,涼房乾燥陰涼,是晾魚的好地方。
“仔仔幫媽媽拿著魚。”關梅遞給林之夏手裡的魚,自己則是站在涼房的凳子上,係好繩子,然後把魚綁在上麵。
一切搞定,關梅拍拍手打掉上麵的鹽粒,滿意地看著空中懸掛著的幾條醃魚,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幾天就可以了。
“媽,接下來我們乾嘛?”林之夏興致高昂地發問,和關梅忙忙碌碌的日子讓她想起了穿書前在小山村度假的日子,忙碌但是充實。
關梅看了眼窗外晾曬了一天的柳枝,勾起嘴角:“接下來是編柳筐!”
主屋屋簷下,母女倆一個教一個學,正在編柳筐。
“有兩種編法,第一種是這樣…… ”關梅邊說邊向女兒演示,她先拿起幾條粗細適中的柳條,擺成井字形做底。之後再一圈一圈地纏繞上去,完成一段就再加入新的柳條。
不一會兒,關梅手裡已經有了一個雛形。
林之夏認真地盯著關梅的動作,先擺出底,再加入新的柳條纏繞。
關梅教得是最簡單的一種,編出來的筐子縫隙很大,不過對於她來說正合適。
“接下來是第二種,會難一些,但是編出來的柳筐更精細。”關梅拿起另一堆柳條開始演示第二種方法,數十根柳條被擺成五角星,三支為一捆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