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昀幾乎以為是錯覺的時候,他轉過來摟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耳邊輕聲的說:“那你把我關起來吧。”
黎昀吸了口氣:“你不害怕?”
徐棉撩人不自知:“是你我就不怕了,你不會那樣對我。”
那麼相信他?黎昀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自詡穩重的他會做些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你對我好像有什麼誤解”,黎昀低啞的嗓音帶著玩味說道,“徐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對你做多少過分的事情。”
斂藏的欲念和占有欲幾乎能把他整個人吞噬掉,彙聚在日後的某個時刻就會像洪流一樣突然噴發。
偏偏徐棉羊入狼口毫然不知,全然交付給這頭披著溫柔表象羊皮下的惡狼。
黎昀徹底敗給他了,伸手揉亂他頭頂上被海風吹起的頭發,聲音被衝散在海浪聲裡。
“以後再說吧。”
——
簡單吃了早飯,兩人打著車回到學校,錯過了早讀卻萬幸沒錯過第一節班主任的課。
淩晨醒來又跑去看海,眼睛還因為哭了一遭現在還在泛酸。
紅紅的眼皮和臥蠶,鼻尖也泛著紅,唇瓣因為吮的太過用力到現在也還是紅的,一張臉上每個地方都紅的不像話,一眼望去完全就是被欺負的模樣。
進來的時候圍巾遮住了不太明顯,進了教室裡拿下圍巾徐棉立馬就收獲了一大波的眼神關注。
徐棉:“怎麼都在看我?”
黎昀從包裡找出口罩撕開包裝遞給他讓他帶上,“你好看。”
徐棉:“不信。”他平常就長這樣怎麼就今天全在看他,卻還是聽話的戴上了口罩。
果然不一會兒就沒人光明正大的看了,但還是有人會悄摸摸的轉頭瞄一眼,然後在黎昀平淡卻不失威脅的眼神下尷尬的轉了回去。
一班的複習節奏很快,但不是由老師來主導,學生可以自行安排自己的學習進度,老師們隻負責提供框架和解答。
班主任李老師膀彎處夾著一堆試卷、手裡端著自己的保溫杯走了進來,不緊不慢的走到講台上,斯文條理的喝一口枸杞茶,擰好杯蓋清了清嗓子。
“接下來的三節課我們來做一套競賽卷啊,”李老師說,“這是暑假裡大數賽的試題,黎昀就不要做了啊。”
同學們都知道黎昀去參加了這個競賽,人家不做也正常,結果李老師的下一句話讓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不慌不忙,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李老師笑了一聲:“可不要以為人家黎昀隻是做過了不用做,”看著台底下人的表情,他接著緩緩說道:“人家拿了第一當然不用再做一遍了。”
班級底下聽取“哇”聲一片,然後在趙飛和段越景的帶頭下響起了非常響亮的掌聲。
趙飛:“黎老板牛X!”
班級吵吵鬨鬨的也沒管,李老師坐在上麵笑的麵目慈祥。揮手讓黎昀過來把試卷發了,現在就開始寫,寫完交給黎昀,自己一個人跑回辦公室了。
班級裡安安靜靜地,隻有筆尖的唰唰聲。徐棉本來還有些困,做著題目就不困了,戴著口罩會很悶,他隨手取下塞進了桌肚裡。
一旁的黎昀原本在看著自己的書,整間教室裡隻有他一個人悠哉悠哉的看著書,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視線本來一直專注在自己的書頁上,忽而一轉看了眼拿下口罩的徐棉,然後眼睛久黏在他身上。
徐棉寫題專注,根本不會注意到旁邊炙熱的眼神,也給旁邊的人提供了便利。
黎昀還算收斂,知道自己的眼神太過炙熱不算清白還特意掩飾了一番,手臂撐在桌麵,右手撐著自己的臉,左手還握著書頁,在彆人的眼裡像極了認真看書的模樣,誰知道眼神飄到哪邊。
指尖摩挲著粗糙的頁腳,心裡回想的卻是某人臉上的觸感,又滑又軟。
高挺的鼻梁襯的側臉越發立體,纖長的睫毛從側麵看就像是蝴蝶的翅膀,難怪自己之前用“papillon”來形容他,原來是真的很像蝴蝶。
思罷,右手握拳抵住想上揚的嘴角,無奈又甘願,承認自己早就淪陷。連思考題目時微微蹙起的眉宇,寫題時會不自覺抿唇這樣的小動作都覺得很可愛。
兩節課的時間,黎昀翻的頁數不過兩頁,其餘時間都用在了他身上。
要說徐棉沒發現根本不可能,剛開始專注做題的時候確實沒來得及關注到他的視線,可越做到後麵旁邊的眼神給他的感覺就格外的強烈。
他有些忍無可忍,晃著腦袋看著黎昀,然後靠近壓低聲音說話。
“黎昀,你的書快被你薅禿了。”他的臉也快被盯出兩個洞來了……
聲音幽幽的,像是埋怨自己打擾了他學習。
黎昀輕笑一聲,自覺理虧,舉手以示抱歉,並且眼神堅決表示自己不會再乾擾他了。
徐棉轉過頭去,繼續垂眸思考著試卷上的最後一道題,有靈感但不確定對不對,先寫著試試吧。
一道題算的磕磕巴巴曲曲折折,最後列出了一道巨長的等式,要開始算的時候卻有些無所下手了。他皺了皺眉,重新抽出一張草稿紙在從頭開始。二十分鐘後算是算出來了,就是過程實在是繁瑣。
繁瑣到不願意再去複盤一遍他的算法。
最後不管不顧,連著自己的草稿紙一同交給了黎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