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一席話讓謝嬤嬤大驚。
之前侯夫人雖說不喜歡姑娘,但現在姑娘年歲漸長,母女二人越發的像,刁難也少了些,更是從未如此言語尖銳。
如今這話鋒如此明顯的針對,和撕破臉皮一般無二,莫非是瑤姨娘在屋裡待久了,被侯夫人知道了,由此對姑娘心生不滿?
雖早就猜到侯夫人不喜原主,但聽到她這話,蕭卷卷卻還是直愣愣的呆立在原地。
她是從被自己的媽媽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經曆過這個,根本想不到會有母親對自己的女兒如此這般的惡言惡語的。
這或許不是單純的重男輕女了吧?原主她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事嗎?
還是侯夫人不滿她問安的方式?蕭卷卷心中來回複盤,並沒覺得請安的言行舉止有任何懈怠之處。
她抬眼看向侯夫人,恰好與侯夫人四目相對。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蕭卷卷覺得侯夫人此時眉眼陰鷙,美則美矣,卻無半天溫情。
臉還是那張臉,可神情凶狠,簡直就是一凶辣狠毒的羅刹女,好生怕人。
蕭卷卷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侯夫人看在眼裡,讓她火氣更盛。
侯夫人右手狠狠地拍向椅子扶手,喝道:“怎的?可是被我說中了,心裡不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孽障!寧可和下九流的姨娘勾搭,也不想著來看看你的親生母親!”
這是記恨瑤姨娘去芙蓉院了啊!
謝嬤嬤顧不上那麼多,拉著蕭卷卷倏地跪下,竹清見狀也一齊跪下俯首。
蕭卷卷被拽的措不及防,又因身體疲憊,雙膝重重的磕到地上,尖銳的刺痛感從膝蓋處傳來,她痛的不自覺的“啊”出一聲,跪坐在地上,疼出了眼淚。
謝嬤嬤來不及安慰她,忙向侯夫人解釋,“夫人這是錯怪姑娘了,是姑娘怕自己大病未愈,再過了病氣給您。”
這一番說辭並未能讓侯夫人滿意,她不與謝嬤嬤言語,盯著因疼痛落淚的女兒。
這個她費勁力氣生下的女兒,卻不儘她意,讓她沒了侯爺的寵愛,又沒了主母的臉麵。
侯夫人銀牙一咬,凶狠道:“你這逆女,將我置於何處,人在這裡卻讓一個奴婢傳話與我,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配讓你屈尊開口嗎?你眼裡可還有祖宗家法?”
說罷,侯夫人讓吳嬤嬤拿來戒尺。
謝嬤嬤知道自己心急,害了小主子,不敢再言語,心裡做好了替她擋打的準備。
蕭卷卷心中一驚,連眼淚都戛然而止。
拿戒尺,是要打她嗎?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啊?看來之前還是想簡單了啊!
反正都是要傷害她,這麼一比起來,蛇蠍美人瑤姨娘似乎還那麼好相處一些。
可這話不能說。說出來就是炮仗點火,侯夫人非炸了不可,到時候說不定戒尺換成棍,打到她下不了床。
那就什麼都不做,挨下這頓罰嗎?可這樣很窩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