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卷卷甩開他,冷眼瞥了瞥:“你凶我作甚?我和孩子打鬨怎麼了?總好過孩子見了你都沒話說。”
陸維氣極,不再說話。
兩人又鬨了不愉快,蕭卷卷倒是沒放在心上,對陸綿道:“綿綿,告訴你啊,找到你姥姥了,她現在可厲害了,是狀元!”
陸維扶額:......這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嗎?
陸綿大喜過望:“真的嗎?卷姐,卷姐,你可太棒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蕭卷卷看向陸維,隻見他還在生著悶氣,便道:“不急,等回頭一起見了麵再說。”說罷牽著陸綿往府內走去。
象征性的去庫房看了一圈後,蕭卷卷又詢問小柱和張老伯可還適應。
對他們來說,那又豈止是適應,從破廟、鬼莊裡走出來的人,住在這縣主府,哪怕隻是間下人房,都覺得美上了天,尤其是張老伯,活到這麼一把年紀,都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就連床鋪上的墊子都是白棉花蓄的。
之後蕭卷卷讓陸綿帶金旺去玩,又叫來小柱,詢問起大丫被拐之事。
小柱見蕭卷卷果真按之前說的幫他張羅這事,心裡喜不自勝,更是覺得當初決定跟著縣主是此生最明智的選擇,以後必要湧泉相報。
他細細的回憶起那日情景,道:“那日二丫不太舒服,我帶著大丫沿禦街乞討,遇到牙婆子,便問我賣不賣大丫,我氣的把她攆走後,繼續與大丫乞討,眼瞅著快到晚上,我們一天都沒吃喝,大丫肚子餓的厲害,幸得一婦人施舍幾個銅板。”
說到這裡,小柱麵露悔色,繼續道:“見大丫餓的就來走不動路,我讓她坐在原處等我去買個包子,卻沒想買完包子再回來的時候,大丫便不見了。我後來一想,那婦人施舍定是那牙婆子使的計,想支開我,好拐了大丫。”
此時他已經忍不住,雙眼泛起淚光,抽了抽鼻子:“大丫四歲起便與我一起,向來聽話,後來我們撿了二丫,就是綿綿,她當了姐姐,又學會了照顧妹妹,做事也知道變通,一開始破廟裡那幫人見了我們是要攆的,也是大丫從中周旋,最後能一起和平相處。”
小柱越說越激動,竟是直接跪下,重重的磕了了個頭又道:“縣主,大丫從不給人惹麻煩,是個好孩子,手腳勤快的很,你若能把她找回來,能不能讓她也與我一起在這裡工作,我定當做牛做馬報答您!”
蕭卷卷被他這一跪嚇了一跳,忙要伸手扶起他,卻見陸維動作更快,將他一把拎起,道:“男孩子哭哭啼啼是何樣子。”
小柱看看蕭卷卷,又看看陸維,難為情的咧嘴笑笑,隻是這又哭又笑的樣子著實有些難看。
自打有了孩子,蕭卷卷便看不得拐賣之事,被小柱說的也有些心酸,又見他對撿來的妹子都如此重義,心底十分佩服。
她遞給小柱一方帕子,道:“彆哭了,你所講我也明白了,待我查查此事中的蹊蹺。”
小柱剛要結果帕子,就被陸維拂開手。
隻見陸維從腰間取出一方淨帕,遞給小柱道:“怎可隨意使用縣主之物,用我的便可。”
小柱靦腆一笑接過帕子:不愧是能日日跟在縣主身邊的鋪床疊被的姑姑,可真是細心。
小柱退下後,蕭卷卷一邊思索著,一邊與陸維在府裡逛了一圈,隻覺得這府邸雖大,可沒什麼人氣,便道:“陸維,府中缺家丁,我們去人牙子那看看吧。”
陸維眉毛一挑:“怎的,你還真想幫那小子找妹妹?”
蕭卷卷:“當然了,答應的事必須要做到啊。”
陸維:“勸你還是不要,萬一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很可能會影響咱們回去。”
蕭卷卷倏地湊到他身邊,形色諂媚:“所以你得幫我啊,你那麼聰明,絕對不會為咱們惹來麻煩。”
陸維為她這沒心肝的樣子氣極了,反笑道:“我為何要幫忙?你若惹了事便自己留下吧,我帶嶽母和綿綿他們回去。”
蕭卷卷聽聞,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淒慘慘道:“可是如果不是小柱和大丫,或許綿綿來到這裡都活不下去,那咱們怎麼可能找得到她。唉!罷了,你若不想幫忙,我自己應該也能對付,若是我真出了事回不去了,便拜托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替我好好照顧寧女士和綿綿吧。”
陸維雖是不想節外生枝,可他哪裡看得蕭卷卷頹然如此,更是聽不得她出事這種話,立馬就放下了立場,可心裡還生氣,又放不低麵子,於是道:“如若不會惹出太大的麻煩,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幫忙。”
蕭卷卷聞言一轉剛剛的灰敗麵色,樂嗬嗬道:“陸維,我就說你還是個好人。”嗬,男人,果真最吃綠茶那套。
正當蕭卷卷得意之時,又聽陸維道:“但你得答應我,以後切莫與那八皇子再眉來眼去的了。”
蕭卷卷一呆:大哥,你能不能說說,到底是哪隻眼睛看見我與那個八皇子眉來眼去了?